片刻后,只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漸漸清晰,一個鴉青色的身影匆匆跑了進來。
“云荷你醒了?背上的傷口還疼不疼?”姚文卿坐在榻邊,溫聲詢問她。
計云舒搖了搖頭,瞥見后頭小丫頭手里捧的女子衣物,不禁問道:“那些是”
姚文卿循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,向她解釋:“那是我給你添置的衣物,這些日子你最好莫再回石竹巷,在我府里住上一段時日,這也是我祖父的意思?!?/p>
“你祖父?”計云舒明白他的意思,只是對他祖父有些好奇。
姚文卿點點頭,唇邊掛著清淺的笑。
“就是今日早朝在朝堂上帶頭彈劾宋奕的那位老臣,你可有印象?”
“原來是他?!庇嬙剖驵艘痪?,經他這么一說,她倒是記起來了。
那是一位身材瘦削的老人,精氣兒神很是不錯,只是眼角眉梢中透著一股子精明算計的意味,像極了話本子里的奸臣。
可就是這么一位看起來不像好人的老者,卻在她處境最為危險的時候,給她提供了一處避難所。
反倒是那宋奕,看著一副高嶺之花,云中白鶴的模樣,內里卻是齷齪不堪。
可見人不可貌相。
姚文卿的目光落在計云舒尚未消腫的側臉上,蹙了蹙眉:“銀珠,再拿兩個熱雞蛋來。”
計云舒看著那小丫頭匆匆跑出去的背影,道:“不用了罷?現下臉也不疼了?!?/p>
“怎么不用?臉還是腫得老高。”姚文卿目露疼惜地看著她,語氣甚是不忿。
計云舒拗不過他,任由他把兩個雞蛋在臉上來回熱敷,微微有些刺痛。
她不由得想起了今早那位目無君主,囂張打她的那個什么將軍,又聯想到廢太子的旨意一下,那些把金鑾殿吵成了菜市場的大臣。
如此種種,足以說明當今陛下確實是個寬厚的仁君,否則也不會鎮(zhèn)不住這幫囂張的臣子。
可自古以來,治國講究恩威并濟,如陛下這般仁厚的性子,鎮(zhèn)不住那些魑魅魍魎,將來怕是要出大亂子。
廣陽宮?! √t(yī)劉詹揭開最后一層里衣,觸目驚心的鞭痕映入眾人眼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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