計云舒清朗一笑,道:“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的,周管家再會?!?/p>
說罷,她轉(zhuǎn)身上了其中一條客船,朝著船下的略顯擔憂的周祿揮手告別。
計云舒知道他在擔心什么,雖說是太平世道,可她一年輕女子孤身一人南下,路上難免出差錯。
自己現(xiàn)下雖然穿著小廝的衣裳,然而那白凈的面皮和一聽便知是女子的聲音,還是招來了船上不少人或好奇或揶揄的打量。
計云舒忽視那些異樣的目光,神色自若地進了客艙。
向船主付了銀錢后,復又上了甲板,靜靜地眺望著遠處江天一色的景致。
客船緩緩開動,暮冬的寒風擦著遼闊的江面吹過,裹挾著水面的shi氣迎面撲來,shi冷徹骨。
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(zhàn),打開包袱將里面的裘衣披在身上,這才覺得暖和些。
現(xiàn)下該去哪兒呢?計云舒心想。
本意是想著去揚州尋姚文卿,可轉(zhuǎn)念一想,姚家覆滅,他定然也逃去其他地方了。
再者,揚州離京城太近,宋奕很快便會知道她逃獄了,她不能冒這個險。
如此看來,倒只有江州適合落腳了,只不知在何處。
想到這,她又回船艙問了那滿臉絡腮胡,身材長相都有些彪悍的船主。
“江州?我這船便是到江州的,姑娘自去歇息,到了地兒我喊你便是。”
那船主上下掃了一眼計云舒,自是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女子身份,倒也沒覺著稀奇。
許是走南闖北行船經(jīng)商,見的新鮮事兒多了,也見怪不怪了。
聽見他的話,計云舒大喜過望,連連道謝:“那再好不過了!多謝多謝!”
船主正清點著貨物,似乎很是繁忙,見他朝自己擺了擺手,計云舒會意,便不再啰嗦,自覺走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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臨近酉時,詔獄內(nèi)的獄卒照例將飯食送進牢房,卻見茅草床上的“人”有些不對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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