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眾卿,可還有事要奏?”
宋奕懶懶地巡視了一圈堂下的官員,冷冽的目光在那幾個每每上朝便尋他晦氣的官員身上游離。
原先那揪著蔣函不讓他走的白胡子御史杵了杵身后的官員,壓聲道:“吳老翰林,今日到你進諫了,你為何還不說話?!”
吳翰林狀若未聞地咳了咳,往旁邊挪了挪,離他遠些。
“你?!”
白胡子御史瞪了他一眼,又瞧了眼其他幾名官員,見無一人發(fā)言,他隱隱察覺出了什么。
“你們!你們這些叛徒!”他低聲惱罵道。
蔣函見狀,朝他的方向側(cè)了側(cè)頭,勸道:“我說老御史,大勢已去,您就莫再折騰了?!?/p>
“呸!你胡說!”
宋奕將倆人的交頭接耳瞧了個分明,卻當(dāng)作沒瞧見。
心知他們再掀不起風(fēng)浪,他倨傲地勾了勾唇角,廣袖一揚。
“退朝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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連下一月的梅雨終是停歇了,雨過天晴,一切又煥發(fā)新生。
女子科舉的諭書已然從京城陸陸續(xù)續(xù)地下發(fā)到大淵各個州府郡縣,昭告大淵百姓這一曠世國策,女子學(xué)堂也開始動工敕造,計云舒的念想正在一件一件被落實。
然而不等她高興呢,挫折又接踵而至。
盡管她開出了豐厚的束脩,可因著世俗偏見,京中那些大儒根本就不愿去女子學(xué)堂授學(xué)。
她看著手上被劃得干干凈凈的大儒名錄,陷入了沉思。
“云兒。”
一聲清冽的嗓音自窗外響起,是宋奕下朝回來了。
計云舒抬頭瞧了眼,自顧自地收起了名錄。
宋奕已然從殿外大步走進,見她神情沉郁,他下意識看向她手中的名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