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自古以來,多少強(qiáng)盛的王朝皆因帝王的昏庸而瓦解冰消,沉迷黃老之術(shù)不會讓陛下長生不老,只會消磨陛下的心志,荒廢陛下的政業(yè),還望陛下迷途知返,不要一錯(cuò)再錯(cuò)?!?/p>
宋奕瞧著玉階下神情肅穆,言語激憤的趙太傅,顯而易見地沉了臉色。
然而畢竟是自己的恩師,縱使不滿,該給的臉面自然還是要給的。
“太傅言重了,朕自有分寸?!?/p>
言下之意,就是他會繼續(xù)我行我素。
趙太傅不死心,仍舊苦苦相勸,卻被宋奕冷聲呵斥。
“太傅慎言!朕的事朕自己心里有數(shù),若實(shí)在無事稟奏,便退朝罷!”
罷朝了三日,如今上朝堪堪不過一刻鐘,便急著下朝,趙太傅只覺自己的肺腑之言,都喂了狗了。
他思之發(fā)笑,在文武百官震驚的目光中,抬手取下官帽,痛心疾首道:“主上昏庸,求仙問卜,卻不問蒼生問鬼神,這樣的君主,我這太傅不做也罷!”
說罷,他躬身放下官帽,再也不瞧御座上的宋奕一眼,毅然轉(zhuǎn)身出了金鑾殿。
午后,趙太傅諫主無果,掛印辭官的消息傳到了鳳儀宮。
趙音儀求見了三次才得進(jìn)御書房,說情說得口干舌燥,卻只得了宋奕冷冷一句:太傅老糊涂了,也該致仕頤養(yǎng)了。
趙音儀扶著冬霜的手,腳步虛浮地出了御書房。
她愣愣地抬頭,望著無窮無盡的殿頂,頭一回對自己的決定產(chǎn)生了懷疑。
她幫云荷脫身,是不是真的錯(cuò)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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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了春,江州城漸漸暖和起來。
姑娘媳婦兒們也不再窩房里烤火,都樂得出來逛一逛,是以今日計(jì)云舒的脂粉鋪?zhàn)永铮飧裢夂谩?/p>
“許娘子,梳頭的桂花油沒了,煩你幫我去后頭庫房里取些出來。”
郁春嵐再一次接過客人遞來的銀錢,朝里間的許娘子喊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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