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想心中的暴戾越壓制不住,他疾聲怒喝:“動手!”
話音剛落,立時便有兩個侍衛(wèi)擒住了姚文卿的手腳。
而后令人心驚的骨裂聲,伴隨著姚文卿的慘叫,回蕩在計云舒二人的耳中。
聽著那熟悉的慘叫,目睹著眼前的景象,郁春嵐倏然想起了那年初入東宮時撞見的驚駭景象。
鋒利的獠牙,黃褐色的倒三角眼,還有濃重撲鼻的血腥味。
她猛地躬下身子,遏制不住地干嘔起來。
干嘔完,她又喘著粗氣,目露兇光地咒罵宋奕。
“宋奕,你這個人面獸心的chusheng!喪心病狂!喪盡天良!你不會有好下場的!”
聽著耳邊憤怒的咒罵聲,宋奕這才轉(zhuǎn)頭看向被他忽視的郁春嵐,涼涼地嗤了一聲。
他本沒拿她當(dāng)個玩意兒,不想,她反倒迫不及待地尋死來了。
隨意地掃了她一眼,他又驕矜地收回了目光,自唇間溢出的話云淡風(fēng)輕又令人心驚。
“凌煜,給朕剝了她?!?/p>
剝了她
計云舒反反復(fù)復(fù)地咀嚼這三字,而后猛然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
眼睜睜看著凌煜握著鋒利的匕首朝郁春嵐走去,她徹底崩潰了。
“不!住手!住手!”
聲嘶力竭的吶喊并未讓凌煜停下腳步,計云舒瘋了一般地掙扎,狠狠地咬住左邊侍衛(wèi)的手臂,似乎要生生地咬下一塊肉來,那人終于吃痛放開了她。
就在凌煜將匕首刺上郁春嵐額頭的前一瞬,計云舒終于掙脫了兩手的束縛,猛沖上前將凌煜推撞開,巨大的沖力讓二人雙雙摔倒在地,發(fā)出了一聲沉重的悶響。 “云姑娘!”
凌煜的后背被硌得生疼,可一見身上的人,他驚駭?shù)眉泵ε榔鹕砝_了距離,又悄悄去瞥宋奕的臉色,果然是一臉驚怒。
“你瘋了是不是?!”
忽略宋奕的咆哮,計云舒艱難爬起身,倔強地將郁春嵐護在身后,作困獸之斗。
不遠處,始終如同局外人一般的霍臨,靜靜地望著滿臉孤絕的計云舒,心臟有一瞬的鈍痛。
也許當(dāng)時,他不該將那封信送去漠北。
“陛下,停戰(zhàn)已久,遲遲不歸京,太后娘娘怕是要發(fā)脾氣了?!?/p>
他輕輕出聲,用自己的方式勸告,希望能結(jié)束當(dāng)下這折磨所有人的局面。
宋奕卻置若罔聞,怒吼著讓人將計云舒拉開。
“姚文卿已經(jīng)被你廢了!你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,就不能放她一條生路么?!”
計云舒情緒崩潰地朝宋奕怒吼,才止住不久的眼淚又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往下墜。
發(fā)泄似地吼完,她又漸漸冷靜下來,走近兩步跪在了他身前,緊緊地抓著他織金蟒服的一角,仰頭看著他。
“宋奕,我求求你,你就當(dāng)是放個貓兒狗兒,給她們一條生路罷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