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!”
計云舒被她搖得不自在,嘟囔道:“不是不信你,是戶籍不好弄,我的還是宸王心善幫我辦的,可姚文卿是生面孔又沒戶籍,若被人察覺出異常,麻煩就大了。”
聽見這話,郁春嵐抿著唇沉思了一瞬,鳳眸中閃過一絲狡黠。
她壓低了聲音,貼在計云舒耳邊道:“官府的真戶籍咱們弄不來,不若試試假的?”
“假的?”
計云舒愣了一瞬,很快便反應(yīng)過來:“假的也行啊,總比沒有好,你能弄來?”
聞言,郁春嵐纖細(xì)的手指卷了卷自個兒的發(fā)絲,略帶得意道:“那是自然,這江州府就沒有我不知道門路,你明兒把他改的名字寫給我,我去辦?!?/p>
“成!”
計云舒連連點(diǎn)頭,晶亮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著郁春嵐。
見她這副模樣,郁春嵐唇邊的笑意更甚,朝計云舒挑了挑秀眉,慵懶道:“行了,放心睡罷?!?/p>
說罷,她打了個哈欠,重新躺下,不妨計云舒又湊過來,疑惑地向她發(fā)問。
“你不也是榮王那邊的人么?為何你沒有被通緝?”
她翻了個身,背對著計云舒,嘀咕道:“我哪知道啊,反正就是沒有我的”
語調(diào)緩慢,尾音拖得很長,帶了一絲困倦的疲意。
見她困得狠了,計云舒不再鬧她,也翻個身睡下了。
早上醒來用過早膳后,她將寫著葉漁二字的紙條遞給郁春嵐,而后敲響了姚文卿的房門,同他說了昨晚她二人商量的事,姚文卿對此倒是沒多大的異議。
“我聽你的,你去哪我便去哪兒?!?/p>
他彎眸淺笑,溫?zé)岬囊暰€落在計云舒恬淡的面容上,后知后覺地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的話太過冒昧,他故作鎮(zhèn)定地咳了兩聲,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好在計云舒對二人的故友關(guān)系有著清晰的認(rèn)定,所以也只認(rèn)為他是出于二人友情才說了這話,便沒放在心上。
她飲盡了杯中茶,笑道:“好,那等她將戶籍帶回來了,咱們便啟程去浮梁?!?/p>
于是第二日一早,三人便頂著嚴(yán)寒的冬風(fēng),坐上了去往浮梁縣的馬車。
姚文卿同車夫坐在車簾外,任計云舒如何勸說也不愿坐進(jìn)車?yán)铩?/p>
“真是頭犟驢!讀勞什子圣賢書,將人都讀傻了!”
郁春嵐靠在車廂壁上,裹緊了身上的羊毛裘衣,朝門外狠狠翻了個白眼。
計云舒忍不住彎了彎唇角,相處下來,這郁春嵐倒比姚文卿更像與她是一個世界的人?! 傲T了,隨他去罷?!庇嬙剖鏀n了攏兜帽,輕輕嘆了一句。
冬日里頭天黑得快,不過酉時,車廂里便昏暗得不見五指。
計云舒從包袱里掏出火折子,點(diǎn)燃了燭火,這才看得清了些。
她從車簾處探出半個腦袋,對門外的車夫和姚文卿道:“天黑了趕路不方便,咱們尋個腳店住下罷?!?/p>
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