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,起來罷?!?/p>
宋奕自是不知曉云菘那豐富多彩的內(nèi)心活動,問話問到這兒,他已經(jīng)十分確定了。
“將他帶去偏殿,找太醫(yī)來治治他手上的凍瘡?!彼麄?cè)頭對高裕吩咐道。
待二人出去后,凌煜問起要如何處置云菘。
宋奕將契紙又遞回給了凌煜,漆如點墨的瞳仁中躍動著點點燭光。
沉吟一瞬,他開口道:“暫且先安置在聽雪院罷,再從閑置的王府撥兩個人去給他使喚。”
凌煜微愣,他本以為陛下會將他關(guān)進獄中,再不濟也是軟禁起來,如今這個安排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。
然而轉(zhuǎn)念想到那男子與云姑娘的關(guān)系,便覺著這一切好似又說得通了。
陛下這般愛屋及烏,可見心中,并未放下對云姑娘的執(zhí)念。
“是?!?/p>
他頷首應(yīng)是,隨即轉(zhuǎn)身出了御書房。
異聞錄
江州的春似乎比其他地方來得早些,
正月還未過完,河面的薄冰便已融化碎開,被冰封許久的魚兒歡騰地躍出水面,
有些跳脫的甚至蹦到了岸邊。
岸上守候已久的稚子孩童紛紛拿起背簍,或撿或搶,笑彎了兩片月牙兒。
屋檐上的積雪也已經(jīng)融得差不多,晶瑩的雪水順著尖尖的檐牙向下墜落,
滴在青石板路上。
清靈悅耳的脆響此起彼伏,
是渾然天成的樂音,最撫世人浮躁的心。
屋檐下,
計云舒滿臉謹慎地正舉著一支長頸瓶,
小心翼翼地替換著已經(jīng)盛滿清透雪水的瓷碗。
“天還沒暖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