鄰近御花園的宮道上,兩名搬著花盆的宮女邊走邊議論著些什么。
“誒!聽說那俞貴妃曾經(jīng)勾結(jié)過逆王,這樣的殘花敗柳竟也能入宮伴駕?宮里當(dāng)真沒人了不成?”
“可不么,冊封那日我也遠遠地瞧過一眼,那樣尋常的樣貌,又不是清白身子,也不知是如何入了陛下的眼?!?/p>
“這你就不懂了罷,那樣身經(jīng)百戰(zhàn)的女子對那事自然是游刃有余,說不準在榻上使了多少騷浪的手段勾引陛下,才有如今的榮寵,哪是咱們這種正經(jīng)女子學(xué)得來的?”
“呸!當(dāng)真下作!”
二人的表情從嘲諷漸漸變成了嫉憤,好似計云舒搶了她們的位置一般。
兩人越說越起勁,絲毫未注意到拐角處那漸漸逼近的陰影。
是以當(dāng)那抹迫人的玄色身影倏然出現(xiàn)在眼前時,那兩名宮女俱是驚慌失色,立時跪下行禮,心下惴惴不安。
陛下該不會聽見了罷?!
宋奕陰駭?shù)哪抗庖淮绱绻芜^那兩名宮女,指骨捏得啪啪作響,顯然將二人方才那番詆毀計云舒的話聽了個明白。
他壓制著內(nèi)心的暴戾,冷鷙開口:“俞貴妃勾結(jié)逆王的事,從哪兒聽來的?”
“回陛下,奴婢是從和安宮的宮人那兒聽來的?!弊筮叺膶m女顫著聲回道。
“和安宮。”宋奕冷冷地嗤了一聲,眸色愈厲。
那兩名宮女見宋奕并未追究她二人的事,皆狠狠松了口氣。
可還沒來得及慶幸,便聽那孤翳冷漠的玄金色身影淡淡吩咐了一句。
“拔了舌頭,送到和安宮去當(dāng)差,告訴安卉,若不是看在她父王的面子上,今日被拔舌頭的人就是她了。
平靜無瀾的聲音落入耳中,二人呆若木雞,還沒等她們開口求饒,便被侍衛(wèi)蠻力地拖了下去。
“陛下!陛下饒命”
高裕望著那倆宮女凄慘的背影,忍不住搖頭。
不怪陛下生氣,方才那番話,就連他這個向來看那女子不順眼的人都聽不下去,更莫說陛下了。
唉,詆毀女子詆毀得最狠的往往是女子,她們永遠知道怎么詆毀同類最為誅心。
好似只要將別人貶低了,自己便能變得高尚起來一般。
殊不知,她們自己才是最卑劣的那個。
可笑,可悲。
那些謠言還未傳到計云舒耳中,便被宋奕的雷霆手段給震碎了,整個后宮,再也沒人敢提一個字。
可讓宋奕沒料到的是,后宮的妖魔鬼怪是讓他震懾住了,然而那些流言蜚語也流傳到了朝堂。
這天一上朝,便有一位不怕死的以諫主為名,要宋奕將計云舒趕出宮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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