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罷便一甩拂塵,轉(zhuǎn)身離開。
計(jì)云舒和琳瑯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,收拾完藥罐便回屋用早膳去了。
高裕走出不遠(yuǎn),又回頭看了看身后的殿門,眼神意味不明。
“咱家得好好合計(jì)合計(jì)”
勢利場
酉時正刻,高聳雄偉的揚(yáng)子樓上傳來一陣低沉悠遠(yuǎn)的鐘聲,翰林院的各處官員陸陸續(xù)續(xù)開始散值。
翰林院內(nèi),編修何鈺隱晦地往周遭看了看,見沒人注意,壓低了聲音,對著身旁的綠袍男子諂媚道:“白大人,前些日子您跟下官說的,幫下官在左相面前進(jìn)言一事如何了?”
聞言,綠袍男子一愣,面上閃過一絲尷尬。
他也四處瞧了瞧,見沒人聽見,而后佯裝鎮(zhèn)定地回道:“何大人,不是我不幫你。左相說了,這修撰一職得能者居之。你一無功績,二無資歷,還是算了罷。”
說罷,他不顧何鈺驚愕的臉色,腳步飛快地出了內(nèi)殿。
何鈺看著眼前腳底抹油,匆匆開溜的人影,恍悟回神自己被騙了。
他怒上心頭,急急追上去,一把抓住那綠袍男子的胳膊,指著他鼻子破口大罵。
“白章平!你這狗娘養(yǎng)的!你在迎春樓收我銀子的時候可不是這么說的!事兒辦不成,那你把銀子還給我!否則我我便去敲鳴冤鼓,告御狀!”
白章平也氣笑了,他費(fèi)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進(jìn)了姚府不說,沒見著好臉還被左相一陣數(shù)落,這蠢材還妄想把錢要回去,做他的春秋大夢去罷!
“好啊,你去告罷!官員私相賄賂那可是重罪,老子這烏紗帽不要了也得拉你一起下大獄!”
白章平這副破罐子破摔的狂妄模樣,可徹底把何鈺給激怒了。
他一把揪住白章平的衣領(lǐng),猛地一拳招呼在他臉上。
白章平哪肯吃虧,抬腳就往何鈺腰上踢,二人就這般你一拳我一腳地廝打在了一處。
守殿門的太監(jiān)聽見聲兒探頭一瞧,臉色大變,不是說文官不善武么?
這可不得了了,他一個奴才也不敢上去勸,著急忙慌地跑出去搬救兵。
“哎喲!不好了!不好了!白大人和何大人打起來了!”
這白章平和左相府沾親帶故,故此屋內(nèi)眾人誰也不敢上前去勸架。
一旁胡子花白的老編修大人,見此等荒唐場面,氣得連連搖頭:“有辱斯文!有辱斯文吶!”
此時此刻,姚文卿正在后殿收拾典籍,聽見外頭吵吵嚷嚷的叫罵聲,他出去一瞧,不禁俊眉一皺。
眾人見他出來,皆是眼前一亮,好似找到了救星一般。
這姚文卿是左相府的三公子,雖說是個庶子,可也比他們好說話不是?
“欸姚典薄,你快去勸勸二位大人罷!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了!”
姚文卿被眾人推搡著上前,只能無奈開口勸架:“二位大人莫要再打了,有什么事不能坐下來呃嗯!”
混亂中,姚文卿不知被誰的手肘誤傷撞到鼻梁,他捂著鼻子皺著眉,連連后退。
“欸!姚大人?姚大人沒事兒罷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