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計云舒莞爾一笑,從袖中掏出那訴狀,遞了過去。
姚文卿迅速接過,每看一行,他眼中的不可置信與憤怒便加深一分,看到最后,
他的手抑制不住的顫抖起來。
字字泣血,她,
她在遭受這些的時候,該有多恐懼無助
無論如何,他也想不到,在他們朝臣眼中德才兼?zhèn)?,光風霽月的太子殿下,竟會做出這種令人不恥的齷齪事,簡直禽獸不如!
“豈有此理!”
姚文卿氣得一掌拍在了茶桌上,清俊的面龐因怒氣微微發(fā)紅,計云舒連忙止住他,指了指門外,又指了指耳朵。
姚文卿驚得倒吸一口涼氣,壓低了聲音:“他,他竟還派人監(jiān)視你?”
見計云舒點頭,他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拳頭,眼中滿是怒火,當真是無法無天!
“眼下你快些該告訴我這鳴冤鼓的規(guī)矩,我敲了它能不能見到陛下?”計云舒同樣放輕了聲音,擔心地問道。
“沒什么規(guī)矩,只是陛下為了防止鳴冤鼓被濫用,設(shè)下了敲鼓之人需受二十脊杖的規(guī)矩,若能熬過去便會有禁衛(wèi)軍帶進殿。”
姚文卿擔憂的目光望向她,她穿過來不久應(yīng)當不清楚二十脊杖是何種程度,男子受一回都要去半條命,更何況她一個弱女子。
“好。”計云舒點了點頭,二十脊杖,看來這兩日她得好好養(yǎng)養(yǎng)身體。
見她毫不猶豫地點頭,姚文卿面色凝重了些。
不怪她不知天高地厚,畢竟那人是當朝太子,唯一能替她申冤的只有陛下了,哪怕是刀山火海她也會毫不猶豫地跳下去。
他不會阻攔她為自己爭取公道,他要做的,是保住她的命。
太子黨羽眾多,一旦她成功,便會招來那些人的瘋狂報復(fù),雖然他并不想把她卷入黨爭,但只有祖父,能在太子的勢力下護她性命。
計云舒離開后,姚文卿獨自在茶室坐了很久,他在想如何幫她過了脊杖這關(guān),否則莫說去見陛下了,她怕是會死在行刑臺上。
以他的官職和資歷自然不夠打點禁衛(wèi)軍,倒是祖父有位學生在禁軍中任職,貌似還是個指揮僉事。
看來無論如何,此事都得先告知祖父。
回到府上,姚文卿直奔他祖父書房,屏退下人后,他簡明扼要地說了這件事,把他祖父震得久久不能回神。
“卿兒,那女子的身份你可有調(diào)查過?莫不是宋奕給我們下的套罷?”
良久,姚鴻禎撫著胡子問了一句,他屹立朝堂多年不倒,靠的就是這份謹慎勁兒。
雖說他向來知曉那宋奕不是什么善茬,可若說以他的身份去強迫一個民女,他是不大相信的。
姚文卿自然不能說出他們認識真實原因,只說是他偶然逛畫坊結(jié)識的女子,今日碰見才得知她的遭遇。
“有些過于巧合了。”姚鴻禎喃喃地說著。
他不是不相信他孫兒,這么個能扳倒宋奕的好機會就在眼前,他如何能不動心?
只是那宋奕陰險狡詐,以往他費盡心思都尋不到他的錯處,現(xiàn)下反倒突然來了個這么大的把柄,讓他怎能不疑心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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