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心下暗自感嘆,當真是潑天富貴。
然而還沒等她來得及仔細瞧瞧,便聽見一聲渾厚的男聲喊道:“恭迎王爺回府!”
霎時間,前廳的奴仆們嘩啦啦地跪了一大片。
計云舒也忙不迭停下手中動作,隨著眾人跪下行禮,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的織錦地毯,大氣兒都不敢喘。
“都起來罷?!?/p>
只聽一道清澈溫潤的男聲在空曠的正廳內(nèi)響起,計云舒感覺頭頂一陣風輕輕飄過,隨即一股甘松的清冷氣息縈繞在鼻尖。
應是那宸王從她面前走過時,飄揚的衣角帶起的。
直至耳邊的腳步聲漸漸消失,計云舒才慢慢抬起頭來,小心翼翼地朝腳步聲消失的方向望去。
她只堪堪看到了一個欣長的背影,著玄青色錦袍,墨發(fā)高束。
原來這就是宸王,大淵鼎鼎有名的常勝將軍。
但她也來不及去細想這位尊貴的王爺?shù)降组L相如何,因為接下來的慶功宴馬上就讓她忙得腳不沾地了。
計云舒干完前廳的活又馬不停蹄的回到膳房砍柴燒火,直至夜幕降臨,晚宴開始,前廳的丫鬟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開始上菜,她這個燒火丫頭才得以喘口氣。
計云舒回到自己的廂房,跟她在下房同住的丫鬟彩梅這會兒還在膳房洗碗。
她走到院里,熟練地從水井里打起一桶水來。
相比較剛穿越過來時,計云舒打水的功夫已然精進了不少,起碼不至于像
被抓傷
夜涼如水,厚重的積雪壓得梅樹搖搖欲墜,時不時涌動的暗香,給沉寂的黑夜平添了一絲生機盎然的蘊味。
東宮,太子書房。
宋奕正端坐于梨木桌前,凝神低眸,細細地描摹著一幅洛陽丹鳥圖。
親衛(wèi)凌煜佩劍立于一旁,適時開口道:“殿下,方才宸王殿下遣人來問,您為何沒有去他的慶功宴?!?/p>
宋奕聞言輕笑一聲,手上動作未停:“呵他怕不是掛念孤,而是惦記著孤手里的那幅萬壑松風圖罷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