烏泱泱的黑甲兵簇?fù)碇切鸬蔫庱{蜿蜒在皇宮外的官道上,百姓們簇?fù)磔d道,歡呼稱贊不斷,萬歲聲不絕于耳,雀躍與自豪縈繞在每個人心尖。
短短一盞茶的功夫,京城內(nèi)萬人空巷。
從去年初春到今年初春,整整一年的光景,計云舒與宋奕才復(fù)相見。
和一年前出發(fā)時一樣,宮門外有人在候著迎接,只是這回卻少了計云舒。
隨著一聲洪亮的號角聲響起,隊列整齊劃一地停下。
宋奕卸了那身玄金甲胄,一身墨色立領(lǐng)暗紋常服,自那五爪金龍嵌頂?shù)牡弁蹊庱{中掀簾而出。
太后一見那消瘦了一圈兒的人便急急地迎了上去,心疼地?fù)嶂抢饨怯l(fā)分明的臉。
“奕兒,你在外受苦了”
宋奕深沉的眸光掃視了一眼迎駕的人群,王公重臣皆有,獨(dú)獨(dú)不見計云舒。
他微微擰了眉,心下生疑,卻不得不先安慰他母后。
“母后,貴妃呢?”
見他三句話不離計云舒,太后自是黑了臉,沒好氣道:“哀家哪兒知道???又沒往她那兒去過”
宋奕沉了眸,行至趙太傅身邊詢問了幾句朝中事務(wù),便撩袍匆匆趕到了關(guān)雎宮。
“陛下到——”
計云舒才喝了藥,正歪在貴妃榻上緩著昏沉的腦袋,迷迷糊糊地地聽見這一聲喊,她才反應(yīng)過來今日是宋奕回京的日子。
“琳瑯,扶我起來罷?!?/p>
許是鼻塞,她原本清凌的聲線此時帶了些鼻音,突兀得很。
她扶著琳瑯的手走出寢殿,宋奕恰好急急奔進(jìn)來,二人一打照面,他顯而易見地松了口氣。
“云兒,朕回來了。”
他滿心歡喜地身前人攬進(jìn)懷中,積壓了許久的思念在這一刻倏然迸發(fā),洶涌如潮水,讓他手上的力道不自覺越箍越緊。
計云舒本就咳嗽,眼下喘不上氣,愈加一發(fā)不可收拾了。
宋奕高興過了頭,這才發(fā)覺出計云舒的異常,忙松了手替她撫背順氣。
琳瑯也適時端來一杯熱茶,扶著她坐回了貴妃榻上。
“好好的怎么病了?”
他輕撫她略顯蒼白的臉,瞧著便不似康健模樣。
計云舒慢慢地啜飲著盞中的熱茶,翁著嗓音,有氣無力道:“前段日子夜里著涼,染了風(fēng)寒。”
聽著那濃重的鼻音,宋奕不自覺蹙眉。
“竟這樣嚴(yán)重了?可尋了太醫(yī)來瞧瞧?”
“尋了,藥也吃了幾副,比剛病那幾日已好上不少了?!彼龜R下茶盞,指尖輕揉著太陽穴。
聞言,宋奕更心疼了,伸手替她攏緊斗篷,攬著她貼近自己xiong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