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太子妃,最多再需兩月,便可完成?!庇嬙剖鏈芈暬卮?。
趙音儀狀似松了口氣:“那再好不過了,本宮還怕來不及呢,那就勞煩姑娘多多費心了。”
“太子妃請放心,云荷必定全力以赴。若沒什么事,云荷就不打擾娘娘休息了?!?/p>
計云舒見趙音儀對她微笑著點頭,恭敬行了一禮后,轉(zhuǎn)身出了晗英殿。
好巧不巧的,回偏殿的路上,計云舒又見到了那位郁奉儀。
她帶著侍女站在清輝池旁,素手拈著些許魚食撒向池中,姿態(tài)悠閑。
不遠處一個端著一盆水仙盆景的小太監(jiān)步履匆忙的走來,不知是太著急還是被水仙枝葉擋住了視線,竟朝著主仆倆直直地撞了過去。
相撞的一瞬間,那位郁奉儀借著盆景的遮掩往小太監(jiān)手中塞了什么東西,而后故作嗔怒的把他訓斥了一頓。
隔著一條寬闊的宮道,計云舒看的一清二楚。她視若無睹,只埋頭走自己的路,怕被那主仆倆發(fā)現(xiàn),還加快了腳下的步伐。
這郁奉儀怕不是個省油的燈,計云舒暗想。
從那天晚上在竹林里宋奕的警告,再到今日撞見的那位郁奉儀的異常舉止。
如此種種,都在暗示計云舒這東宮表面上祥和平靜,實則暗流涌動,而暗流底下似乎還隱藏著能把她吞入腹中的深淵巨獸。
計云舒惴惴不安地回了她的偏殿,大大咧咧的琳瑯并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她的異常,像往常一樣對她噓寒問暖。
她細想了想,還是決定請示趙音儀以后就在她自己的偏殿作畫,意料之中,趙音儀隨了她的意愿,幷沒有加以阻攔。
是以接下來的半個月,計云舒閉門不出,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專心臨摹,就等大功告成后,拿著報酬回宸王府贖身。
可就在手下的畫作將要完成,計云舒得以出宮之際,一口黑鍋從天而降,猝不及防地落在了她的頭上。
牢獄災
春寒料峭,夜深露重。
濃重夜色下,一輛車輪略沾血跡的馬車,在一小隊黑衣人馬的嚴密護送下,暢通無阻的進了宵禁中的皇宮。
第二日一早,計云舒梳洗好,正用著早膳,偏殿里猛然間涌進幾個侍衛(wèi)不像侍衛(wèi),太監(jiān)不像太監(jiān)的人。
他們穿著統(tǒng)一的黑色勁裝,袖口處繡著暗紅色的火焰圖案,腰間別劍,眼神肅殺冰冷,明顯來者不善。
計云舒心里咯噔一下,心迅速沉了下去。
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,為首那個面若冰霜的男子直接便下了命令。
“宮里混進了刺客,奉太子殿下之命,嚴查近幾個月進宮的人,帶走!”
話音剛落,計云舒就被一左一右兩個黑衣人強押著帶走,直至走進黑壓壓的牢房,牢門被無情地鎖上,她才緩過神來。
她靜下心來細想了想,方才那領(lǐng)頭男子說奉太子之命,她跟那太子唯一一次起沖突便是那次無意撞見他們密談的時候。
如此說來,莫不是他們的計劃出了什么紕漏,以為是她泄的密?什么出了刺客,都是掩人耳目的借口罷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