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冷冷垂眸,慢條斯理地取下手上的白玉扳指,扔給了那老漢。
“過來。”他冷冷看著跪坐在地上,滿身干稻草的女子。
寒涼的聲線讓計云舒心頭一顫,她垂眸,視死如歸地走了過去。
黑色的衣袖在眼前一晃而過,頭頂一陣風拂過,卻并沒有想象中的劇痛。
衣袖再落下時,他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間,多了一根干稻草。
計云舒愣了愣,還未反應過來,便被他強硬地扛上了肩膀。
猛地被摔進馬車,她有些頭暈眼花。
下一瞬,車簾被大力掀開,宋奕面色冷硬地上了車。
一路上,車廂內寂靜得有些詭異,望著那一動不動的背影,計云舒心知,這是暴風雨來臨前夕,罕見的寧靜。
清暉堂的燭火亮了一夜,又有不少黑衣人在王府進進出出,府內眾人紛紛猜測到底出了何事。
天色才蒙蒙亮,已有不少丫鬟小廝借著做活的由頭,探頭探腦地往里瞧。
忽見他們王爺面如寒霜地抗了一個人進來,連忙四散開來,再也不敢多瞧一眼。
“去備水!”
宋奕厲聲朝侯在門口的高裕了一句,隨后嘭的一聲關上了房門。
高裕癟了癟嘴,這般沒心沒肺的女子王爺還找回來作甚?讓她野外頭得了。
不多時,高裕引著兩個小廝抬了浴桶進來,隨后帶上門出去了。
昨日雨大,計云舒逃跑時裙擺上濺了不少泥點子,她低眸掃了眼自己。
“將你這身臟污給本王洗干凈!”宋奕橫眉冷目,咬牙切齒地吼道。
計云舒抬眸看他一眼,卻見他沒有要出去的意思。
她暗自咬牙,開口道:“那,先請王爺暫避一會兒。”
宋奕冷嗤,眸中陰戾閃過:“就在本王面前!脫!”
計云舒驚愕地瞪了他一會兒,隨即冷冷地撇過頭,以示自己的態(tài)度。
宋奕看得怒火更甚,不由分說地去撕扯她的衣服。
計云舒拼命掙扎,梗著脖子發(fā)問。
“我臟不臟同王爺有什么干系?!再臟再臭也是我自個兒的身子,王爺看不過眼,放我走便是!做什么一面強迫一面嫌棄的,當真是可笑!”
思緒漸漸清晰起來,計云舒反而沒那么怕了。
她又沒錯,被侵害的人還不能自救?只能乖乖任人宰割?從沒聽過這樣的道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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