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循慢她一步。
理好衣裳,拿起蕭窈落下的大氅,下車時瞥了駕車的慕愴一眼。
慕愴雖也跟在崔循身邊數(shù)年,但并不是柏月那等慣會揣度上意的人,向來直來直去。饒是如此,他還是看出自家公子仿佛有些不悅。
垂首道:“小人何處不妥,還望公子示下?!?/p>
崔循沒說話。
蕭窈攏著大氅,抿著唇,悶聲笑得停不下來。
待崔循深深看她一眼,才覺出不妙,咳了聲,勉強端正神色。
但此時再要裝乖已經(jīng)沒多大用。
晚間,暖閣中燭火燃得比平日還要多幾盞,雖算不上燈火通明,但足以將一切照見得清清楚楚。
蕭窈被壓在書案上,衣衫半解,只好軟聲討?zhàn)垺?/p>
崔循將她手腕并攏一處,只一手便輕而易舉鉗制了。持著支新開封的紫毫細(xì)筆,似是征詢一般,問道:“為你作畫,可好?”
蕭窈鬢上的釵環(huán)散落在地,長發(fā)如流水般散下,聞言連忙搖頭。
此時無須多問,都能猜到崔循不是打算畫什么能拿出去變賣賺一大筆錢的畫,再多想下去,臉頰從脖頸已緋紅一片。
她掙不開崔循的手,只好小聲譴責(zé):“你學(xué)壞了。”
他從前明明是再正經(jīng)不過的人,不該如此才對。
崔循并未反駁,只問道:“誰教的?”
蕭窈愣了愣,想明白他的意思后,立時反駁:“我何曾教過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筆尖描摹過纖細(xì)的鎖骨,緩緩向下。
蕭窈便再說不出什么話了,緊咬著唇,才沒叫狼狽的呻|吟溢出唇齒。
但她并沒能招架太久。
崔循對她實在太過熟悉,清楚地知道,以怎樣的力道拂過何處,會令她難以自持。
身體如緊繃的琴弦,在他手下顫動不休,不多時便潰不成軍。
“你是不曾教我,”崔循隨手撂開那支上好的紫毫筆,將她從書案上抱了起來,啞聲道,“卻引誘我……”
“所以合該償還?!?/p>
蕭窈觸不到地面,無著無落,埋頭在他肩上咬了口,譴責(zé)道:“小氣……”
她此時有氣無力,咬得不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