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循身形一僵。
他方才見著蕭窈眉眼盡是春情的模樣,不敢直視,心中已隱約有所懷疑。眼下聽她親口認下,心緒依舊亂做一團。
隱隱的,還帶著些怒氣。
誰敢如此對她?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肖想、圖謀她?
蕭窈此刻卻并沒心思想這么多,她只覺難受,體內(nèi)那股不知名的火逐漸蔓延開來,四肢百骸都感受不適。
體溫升高,熱得難受,觸碰到崔循時才得以稍稍緩解。
他平素面色猶如寒冰霜雪,不近人情,而今整個人也像是塊涼玉,肌膚相接時,觸感極好。
蕭窈不自覺貼近了些,幾乎整個人依偎在他懷中,十指逐漸相扣。
“崔循,”蕭窈額頭抵在他肩上,悶聲道,“你幫幫我……”
崔循脊背已經(jīng)抵著船艙,退無可退,整個人僵硬得如同木頭,試圖推開蕭窈。
只是才拉開些許距離,又被她不依不饒地黏上來。
她通身好似筋骨都酥軟了,趴在他懷中,像是團綿軟的云,輕飄飄的。
崔循目光垂落,看著她鬢上搖搖欲墜的珠花,只覺嗓子發(fā)緊,沉默片刻后低聲問:“你要我如何幫你?”
蕭窈分不清他是當真不明白,還是有意拿腔作調(diào),一時氣結(jié)。
索性偏過頭,殷紅的唇落在他如玉般的脖頸上,沿著血脈細碎地吻著。
吐氣如蘭,溫?zé)岬暮粑鼮⒃陬i側(cè)。
崔循伏在她腰間的手不覺收緊,卻并沒由她肆意妄為,再次分開兩人之間的距離,一字一句問:“蕭窈,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?”
這是他頭一回稱呼她的名字。
崔循的聲音很好聽,清清冷冷,如冬雨碎玉,如今更是透著幾分凝重。
蕭窈的力氣原就比不得崔循,而今渾身酥軟,更是掙不脫。她被幾次三番的推拒攪愈發(fā)難受,便沒忍住瞪了崔循一眼,“我知道。”
她多少是有些不耐煩的。只是藥效發(fā)作,聲音綿軟,目光中亦是嗔怪之意更多,倒像調(diào)|情。
言罷,又有些委屈,同他抱怨:“明明你也不是毫無反應(yīng)……”
兩人貼得這樣近,幾經(jīng)拉扯后,蕭窈能覺察到他身體的變化。
抵著她,存在感很強,不容忽略。
與他那張神色寡淡的臉截然不同。
蕭窈實在不明白,為什么崔循能問出一種只她在糾纏不休的意味。
“你我之間,名不正言不順,不應(yīng)如此?!贝扪q如迂腐的老學(xué)究,緩緩道,“今日你由著性子放縱,焉知他日不會后悔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