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落在陸西菱身上。
她只笑道:“姑母慧心,又豈是我一時半會兒能猜出來的?再者,不過游戲罷了,咱們樂在其中便已足夠,結(jié)果如何隨緣為好?!?/p>
那女郎悻悻,不再多言。
王瀅來時雖得了家中叮囑,但對崔氏這位長公子實在沒什么興趣,只掃了眼這畫便出了門。
陸西菱隨后跟上。
這畫實在也看不出什么花來,屋中的女郎們陸陸續(xù)續(xù)出門,蕭窈與蕭棠同行。
蕭棠好奇:“阿姐有什么頭緒嗎?”
“來時遠遠瞥見有亭子,與那畫上的有幾分相仿,先過去看看好了。”蕭窈說完,又念叨道,“不過總覺著,應(yīng)當(dāng)不會這么簡單才是?!?/p>
蕭棠信賴她,幾乎算得上言聽計從,點頭道:“那咱們就去看看?!?/p>
蕭窈偶爾會去山林中,分辨方位的能力一向不錯,回憶片刻,很快就找到了去那涼亭的路。
但到底晚了一步。走近才發(fā)現(xiàn),王瀅與陸西菱已經(jīng)在了。
若在此處的是旁人,蕭窈興許還會上前客套一句,而后各自找各自的。可王瀅自是不必提,在她看來,陸西菱也不是什么好東西。
哪怕她是崔夫人的內(nèi)侄女,也改變不了這一點。
蕭窈看人講究眼緣,那日王氏宴會上,陸西菱所言所行是挑不出什么大錯,可她一想起來便膈應(yīng),不愿與之往來。
她扯了扯蕭棠的衣袖,轉(zhuǎn)頭便要離開。
王瀅卻忽而開口:“數(shù)日不見,原聽說公主大有長進,怎么今日一看依舊如此呢?”
蕭窈停住腳步,瞪了她一眼。
王瀅不依不饒道:“我還以為,伽藍殿跪上一夜,人盡皆知,能叫公主學(xué)乖些。”
蕭窈自問脾氣不算壞,很少會遇上三言兩句就能撩撥起她火氣的人,王瀅確實有這個本事。
她本就記恨王瀅,只是今日是在崔家,不愿生出事端給人添堵,這才裝聾作啞只當(dāng)沒看見。
卻不知王瀅吃錯了什么藥,抽什么瘋,偏要如此。
“那日被潑酒,哭得梨花帶雨的,不是四娘子嗎?”蕭窈磨了磨牙,反唇相譏,“我看四娘子也不曾學(xué)乖啊?!?/p>
王瀅走近:“我有父母、兄姊、外祖家輪番寬慰安撫,珍寶流水似的送來,看一看,也就無需將那點小事放在心上了。”
“如此說來,倒真不如公主想得開?!?/p>
她生了一張極美麗的臉,可說出的話卻好似淬了毒,字字戳心。
就連蕭棠都聽出不對,隔著衣袖攥了蕭窈的手:“阿姐莫氣,千萬不可沖動……”
蕭窈攥緊的手逐漸松開,緊繃的身體卸了力,緩緩道:“四娘子離得這樣近,是想激得我對你動手嗎?如此一來,便又可大張旗鼓地出去宣揚,說我欺負了你?”
王瀅變了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