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經(jīng)意間,
指尖觸及肌膚,
只覺滑膩如凝脂。
蕭窈猝不及防,
咬著唇才沒驚叫出聲。跌坐在地,卻只見崔循似是被火灼了似的,
避之不及地松開手。
也不知心中是有多嫌棄。
蕭窈慢條斯理地打理衣襟,譏笑道:“少卿這般作態(tài),倒好似被我輕薄了。”
“你……”崔循顧不得什么敬稱,卻又不知該說什么好,最后也只是冷聲道,
“不知所謂?!?/p>
蕭窈撫平衣袖上的褶皺,
依舊嗆聲:“少卿既如此懂禮數(shù),就不該悄無聲息出現(xiàn)在人身后,
出聲驚嚇。”
崔循已經(jīng)起身打理了衣裳,
拂過脖頸,不著痕跡地拭去那抹唇脂。
他原不知蕭窈今日來此,
是到樓下聽了仆役的轉(zhuǎn)述,方才知曉長公主在與母親敘舊。
不欲打擾,故而來此取琴。
結(jié)果一進門,就見著熟悉的身影險伶伶地踩在木梯上,身旁連個扶梯的侍從都沒有。
本意是想提醒,蕭窈聽到他聲音卻受了驚,回身時絆著自己的衣擺,就這么摔了下來。
崔循并沒多想,下意識接了一把,而后有了方才種種。
當(dāng)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。
他垂眼看著依舊席地而坐的蕭窈,逐漸恢復(fù)平靜:“能從公主口中聽到‘禮數(shù)’二字,著實讓人稀奇。”
蕭窈仰頭瞪了他一眼,眼瞳黑白分明。
崔循問:“公主還要坐到什么時候?”
因此處放著許多琴,不宜燃炭火,故而較之閣樓要冰冷許多,地板更是觸之生寒。
蕭窈稍稍挪動,倒吸了口涼氣。
她方才已經(jīng)隱約覺出不適,只是沒顧得上查看,如今稍一動彈,便意識到腳踝怕是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