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雖厭惡桓維,但反復(fù)思量過,眼下只能分而化之。
桓維同她對視,似是想從她身上看出什么人的影子,片刻后深深嘆了口氣,頷首道:“好?!?/p>
蕭窈得了自己想要的表態(tài),飲盡杯中酒,起身離開。走出幾步后,卻聽身后傳來幾不可聞一句,“你不像她”。
單論相貌,姊妹之間多有相仿,以至于他初見蕭窈時險些失態(tài);可論及性情,卻天差地別。
桓維至今都清楚地記得,當(dāng)年白雪紅梅,蕭容含笑賞花的溫婉模樣。只一眼,便好似烙在他心上,過去再多年也不會褪色。
這油然而生的感慨令蕭窈停住腳步。
并未回頭,卻冷笑了聲:“是你不明白她。”
哪怕人人都說蕭容性子溫和、與世無爭,蕭窈卻清楚地知曉,若易地而處,出事的是她,阿姐也必然會拼盡全力為自己討一個公道。
無論桓維看起來再怎么深情懷念,都改變不了,他根本不懂蕭容。
蕭窈從未認(rèn)真思量過情愛,而今只覺可笑。
她對學(xué)宮的路徑爛熟于心,挑著僻靜處快步離了此處。一路清凈,不曾遇著學(xué)子、仆役,只是才出梅林,卻見著一再熟悉不過的身影。
崔循著寬袍廣袖的青衫,長身而立,衣袂隨風(fēng)。
臂彎間掛著月白色的披風(fēng),正是前不久裁制,她出門時嫌累贅,未曾聽翠微之意帶上的那件。
蕭窈腳步微頓,向他走去:“你怎么來了?”
“恰巧有公務(wù)來學(xué)宮。聽婢女提及,你今日騎馬出門,便順道帶了衣裳過來?!贝扪H手為她系上,余光瞥見衣擺上的污漬,問道,“一早出門,是去了何處?”
蕭窈低頭看了眼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見了晏游。紅棗在溪邊飲水時,濺上些?!?/p>
“也巧,”崔循替她系好系帶,這才松了手,“今日還有人向我問及,晏統(tǒng)領(lǐng)可曾婚配?”
蕭窈被問了個猝不及防。
倒并非答不上來,
只是沒料到崔循會關(guān)心這種事情。
她搖了搖頭,好奇道:“是哪家的女郎?”
崔循道:“朱氏?!?/p>
朱氏是南邊的豪門望族,與陸氏向來交好,
故而在崔循這里也說得上話。若換了旁人,
不見得敢向他問這種閑話。
“朱氏……”蕭窈凝神回憶片刻,
遺憾道,“我與他家女郎們沒多少往來,
雖也在筵席上打過照面,
卻算不得了解?!?/p>
崔循又道:“若想擇知根知底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