門扉晶瑩剔透,表面反射彩光,與城堡前的花海相映,猶如海市蜃樓,美不勝收。
這一幕吸引來查姆。
智腦脫離旗艦出現(xiàn)在城堡前,光影凝實繞過空間門,繼而看向對面的嚴珣,難得現(xiàn)出一絲疑惑。
“嚴珣,你要和第一區(qū)開戰(zhàn)?”
“有這個計劃?!便y發(fā)指揮官沒有否認,振動光翼飛上前,手指觸碰透明的門扉,指尖下蕩開波紋,層層向外擴散,“但不是現(xiàn)在。”
“你重啟空間門,一定會引起執(zhí)政官會警覺?!辈槟翻h(huán)抱雙臂升高,忽又俯沖向嚴珣,透明的雙眼逼視對方,距離近到能看清她眼底閃過的字符,“艦隊尚未集結完畢,這不是一個好時機?!?/p>
“時機好壞并不絕對。正如星域戰(zhàn)場,上一秒是勝利者,下一秒很可能毀滅消失?!眹阔懯种篙p點,波紋在指尖下層層蕩開,雙翼邊緣揮灑金輝,竟比陽光更加耀眼,“維米爾家族已經(jīng)開始行動,荷斯需要集結更多力量,部分來自屬星。第二區(qū)的空間門損毀,短期內無法修復,我十分樂意施以援手?!?/p>
“原來是這樣?!辈槟泛笸死_距離,單手托著下巴,神情若有所思,“幫忙應該不是無償?”
“當然不是?!眹阔懫婀值乜此谎?,似乎在感到費解,身為智腦怎么會問出這樣的問題,“如果我這樣做,荷斯反而會感到不安?!?/p>
查姆撇撇嘴,沒有繼續(xù)再問。
疑惑既然解開,沒必要追根究底。至于嚴珣要來多少好處,她也沒興趣知道。
兩人說話時,空間門仍在繼續(xù)升高,立柱間距擴大,斑斕彩光落向地面,覆蓋大片花海,連城堡也囊括其中。
空間通道逐段打開,能量聚集形成亂流,頻繁沖擊空間門,聲勢浩大,堪比浪潮洶涌。
這種情況下,空間通道無法使用。
嚴珣單手覆上空間門,食指上的指環(huán)閃爍微光,門后的情形直接映入腦海。
確認無法馬上消除亂流,他打開通訊器聯(lián)絡荷斯,向對方詳細說明情況:“空間通道出現(xiàn)亂流,時間長短不定,或許會持續(xù)數(shù)日。計劃需要延后。”
“我明白了?!焙伤箤Υ吮硎纠斫狻.吘故撬星笥趪阔?,多等幾天倒也無妨。想到第一區(qū)傳回的消息,他出言提醒道,“第五和第十艦隊已經(jīng)開拔,不日將抵達巨星。不確定他們會如何行動,最好留意邊境。”
“沒有第九艦隊?”嚴珣玩味地勾起嘴角。據(jù)他所知,執(zhí)政官一直在設法拉攏第九艦隊,指揮官齊茲的態(tài)度十分曖昧,有倒向議會的可能。
“我們都被騙了?!逼聊恢械谋尘笆谴笃涞卮埃伤棺诖扒?,身上是一件華麗的長袍,衣領敞開,露出大片結實的xiong膛。他放松地靠在椅背上,貌似想到趣事,笑容異常燦爛,“執(zhí)政官安德烈涉嫌害死齊麟,他拉攏齊茲既為權利也為洗刷嫌疑。可他忘了,齊茲身上的血脈注定他會記仇。多年虛與委蛇,不僅騙過安德烈,更騙過我們所有人?!?/p>
“你有確切的消息?”嚴珣問道。
“第九艦隊駐地發(fā)回情報,齊茲聲稱在剿滅星盜時遭遇埋伏,懷疑有人泄密,正在艦隊中大加排查,關押近三分之一中下級軍官。”說到這里,荷斯頓了頓,笑容變得更大,“有趣的是,這些人都和議會有著千絲萬縷的聯(lián)系。唯一的例外是副指揮官科特,他出身議員家庭,但同家族分裂,已經(jīng)徹底投向齊茲?!?/p>
“遭遇星盜埋伏,懷疑有人泄密,嚴查艦隊內部?!眹阔懽龀隹偨Y,輕笑道,“齊茲的理由無懈可擊,動作足夠快,估計安德烈正暴跳如雷。”
“的確?!焙伤闺p手交握,不斷扳動指關節(jié),發(fā)出清脆的聲響,“傲慢的家伙,多年的順風順水讓他變得自以為是。如果還有當年的謹慎,齊茲不可能成功?!?/p>
無論執(zhí)政官是否愿意承認,他的確被齊茲耍了,結結實實踩入圈套。
在艦隊總指揮去世后,家族勢力連遭打壓,家族成員的權利地位一落千丈。
這是天賜良機,如果安德烈趁機奪走第九艦隊指揮權,未必不能獲得成功。可他放棄了到手的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