苻繚抿了下唇,道:“殿下愿意和我說這些,我該感謝殿下?!?/p>
“這有什么感不感謝的?!鞭闪邇€輕嗤一聲,目光卻不由自主投到身旁人清秀的眉眼上。
他向遠(yuǎn)方看去,心底卻仍是對著這片土地說話。
我今日帶了一個人來,你們該不會介意的。
多少年了,自己都是獨自一人。
除去殷如掣來祭拜他的養(yǎng)父,再沒人愿意踏足這片繁華皇城后的荒涼,殊不知沒有此處的荒涼,便沒有今日的皇城。
我想讓人知曉,可一見到他們的冷漠,便徹底失了興趣,才讓你們在這里無名多年。
而今我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讓其知曉的人。
雖然只有一個人,也足夠了。
奚吝儉想到。
不知是真的在與地下之人分享,還是在自言自語。
先前你們當(dāng)中的不少人都催促我,說我不該一個人這么久,不知你們現(xiàn)在看到了,會作何感想。
不過他和我的關(guān)系也不是你們想的那樣。
奚吝儉眼眸晦暗些許。
他早有心上人了,而我只是將錯就錯。
興許明年又是我自己一個人來這。
奚吝儉想起自己試探的一問。
他問苻繚,若自己放過季憐瀆,苻繚會不會再嘗試與季憐瀆交好。
明明是自己問出口的,最后竟然沒敢讓苻繚回答。
窩囊。
金色的余暉透過樹林,破碎地灑在他們眼前的土地上。
奚吝儉以為自己傾訴如此多,心中會清明不少,卻發(fā)現(xiàn)事與愿違。
倒也不壞。
他看著苻繚按在自己xiong口上的手漸漸松開。
“季憐瀆最近身子有些問題?!彼蝗坏?,“但不肯用藥,孤該怎么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