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如此?”奚吝儉問他。
苻繚張了張嘴,又合上了,將嘴里的蜜餞咽了下去。
“我怕?!彼@般答道。
我怕你討厭我。
奚吝儉沒有再問他怕什么。
“別怕。”他果斷道。
苻繚卻搖搖頭。
奚吝儉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。
他不會知道的。
可奚吝儉就像是回應(yīng)他想法一般,又開口了。
“我不想成為你害怕的對象?!彼?。
“不要害怕我。”
苻繚一愣。
奚吝儉認真地看著他,舍棄了高高在上的自稱。
苻繚在下意識地把自己推遠,那自己則要更激烈地讓苻繚明白自己的意思。
苻繚不知所措地低下頭,幾乎要將腦袋埋進xiong前的衣裳里。
“我……”他囁嚅著,斟酌用詞,“我并非害怕殿下?!?/p>
“我知道?!?/p>
奚吝儉應(yīng)他:“不必擔(dān)憂?!?/p>
苻繚仍是猶豫著,奚吝儉繼續(xù)道:“我見過的事只多不少,還是說你的事比戰(zhàn)爭更加殘酷?”
苻繚搖搖頭。
奚吝儉的話讓他有了些底氣。
是啊,奚吝儉這么多年,從宮內(nèi)到邊疆再到宮內(nèi),什么樣的人沒見過,什么樣的事沒經(jīng)歷過呢。興許自己擔(dān)心的事,在他眼中不值一提。
但自己仍在害怕。
他無法欺騙自己,只能緊緊地揪住領(lǐng)口,腳踝不自覺纏繞在一起。
即使我也很想說。苻繚想。
他從沒與人說過自己的事,他曾經(jīng)以為是自己天性如此,沒有與人分享的欲望。
如今他才發(fā)覺他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