苻繚清楚地意識到,自己的本意從擔心奚吝儉與季憐瀆的關(guān)系,轉(zhuǎn)變成了只有自己過不去的那道坎。
奚吝儉對自己如此親密,終究是要應(yīng)用在另一個人身上。
自己只是一個替代品。
苻繚記得曾經(jīng)的自己并不抵觸,還很歡迎,為奚吝儉愿意主動做出改變而高興。
這個自己一直希望的事,此時變成了夢魘。
他能改變什么呢?
難道自己還想著要改變什么?
是自己自作自受,是自己出爾反爾。
苻繚一時間心亂如麻,始終摸不清這層情感究竟是什么,只能勉強用落差感來代替。
但這股洶涌的情緒遠比落差感更讓人畏懼,讓他始終不敢面對。
于是他決定先放過自己。
反正不是第一次了,不如先享受當下。
苻繚輕輕咬下一小塊,甜味在口腔里四溢。
“你咬了么?”
奚吝儉不是在詢問。
他看著自己手里那塊本就小的果脯,上面只出現(xiàn)了一個小小的缺口,像是被只小倉鼠啃了一下。
苻繚嚼著嘴里的蜜餞,黏黏糊糊不知說了什么,奚吝儉覺得這么一點點的份不足以讓他說話含糊。
是苻繚自愿如此。
奚吝儉聽許多人說過,人感情隨著時間會慢慢散去,尤其是兩人天各一方之時,曾經(jīng)的山盟海誓指不定就被一場大雨沖散了。
苻繚看起來卻并不如此。
他知道季憐瀆心里沒他,而今也見不到他,他卻還是一往情深,做什么事都要想著念著。
“你究竟喜歡他哪點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