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為上一次在門前糾結(jié)時,會是最后一次。
最后還是殊途同歸。
是自己一開始就錯了么?
是自己天生不該與別人有太多接觸,靜靜地待在無人在意的地方過完這一世就好了么?
苻繚以為自己已經(jīng)接受這樣的命運。
可一想到奚吝儉,委屈與不甘便會在心中膨脹直至炸開,落得滿地狼藉。
不該這樣。
是自己太強人所難。
他深深吸了口氣,就要離開,忽然從大門外傳來好幾聲喧鬧。
緊接著大門被慌亂地推開。
苻繚看見孟贄。
“孟公公?!彼麊柕?,“出什么事了?”
孟贄看清是他,斟酌片刻。
“殿下與林官人起了些爭執(zhí)?!彼]有壓低聲音,似是故意要所有人都聽見一般,“林官人動了手,導致殿下腿傷復發(fā)?!?/p>
說著,有兩名郎中被帶到,孟贄又叫了些侍衛(wèi),一群人又火急火燎地原路返回。
苻繚怔怔站在原地。
他看著孟贄邁出的步子,也想跟上,躊躇許久,最后還是停在原地。
不如就從現(xiàn)在開始吧。
奚吝儉那傷口小之又小,他還給自己看過,林光涿年紀稍大,又是文官,再怎么動手也不至于能到“復發(fā)”的程度。
不過是讓好林光涿被當作棄子罷了。
所以不去看奚吝儉也沒關系,他沒事,不需要自己多余的關心。
苻繚出了府門,轉(zhuǎn)身,抬頭看著在陽光底下熠熠生輝的牌匾。
他與孟贄越行越遠,回到自己府上。
偌大的院子隔絕一切外在的嘈雜。
綿羊懶懶趴在地上,之敞也不在,只有微弱的風聲,也像是要被驕陽烤干了般發(fā)出些干枯的聲響。
奚吝儉閉目,摩挲著扳指,聽著身邊人來人往動工的聲響。
孟贄在他身邊,躬身道:“照主子的意思散布出去了?!?/p>
奚吝儉應了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