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本來,季憐瀆該站在這兒看著?!鞭闪邇€笑了一聲,“既然他沒回來,不如就由世子代勞?!?/p>
殷如掣面帶難色,但也只是一瞬,手腳干凈利落地抵著苻繚的后頸,迫使他正對著面前的一片血肉模糊。
“世子,得罪了。”
奚吝儉未出刀鞘,整柄劍往那人見骨的地方砸了一下。
小廝又是一聲撕心裂肺的哀叫。
說是撕心裂肺,其實已經(jīng)聽不到什么聲兒了。
“你知道他之后,下一個會是誰么?”
奚吝儉慢條斯理地擦著染紅的刀鞘。
苻繚盡最大的可能偏過頭去,眼底仍是紅白的混雜。
苻繚知道奚吝儉想說什么。
季憐瀆本來是要沖著讓自己死而來的。
他知道奚吝儉喜歡遷怒周圍的人,他其實是希望他在自己的房內(nèi)被發(fā)現(xiàn),就像這個小廝一樣。
他不知季憐瀆為何想自己死,而奚吝儉也故意裝作沒發(fā)現(xiàn)他,給自己留了條生路。
苻繚總覺得哪里不對,卻說不上來。
小廝仍留了股氣,掙扎著要起身。
奚吝儉看也沒看,一腳踩在他后頸。
那團已經(jīng)算是不成人形東西又劇烈抖動了幾下。
“殿下!”
苻繚想上前制止,剛邁出一步,殷如掣的手還沒使勁,他又被那股難以言喻的味道逼了回來,不得不捂著腹部緩解不適。
見苻繚臉色越發(fā)蒼白,奚吝儉才不疾不徐道:“又想救人了?”
“不……”苻繚緩緩喘著氣,眼神里帶著些許的詢問與關(guān)切,“殿下的腿既然受傷了,就不要用力了?!?/p>
奚吝儉眉尾動了一下,轉(zhuǎn)身看他。
苻繚謹(jǐn)慎地盯著他的腿,似乎受傷的是他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