畢竟還有個當(dāng)事人就在角落里躲著呢。
奚吝儉沒有立即回話,而是看向苻繚。
“是,我與他少小無猜,后來礙于身份,不好見面了。”苻繚吐了口氣,似是回憶到傷心事般垂下眉眼,“其實我愿意去璟王府,也是想再見他一面,望璟王殿下莫要怪罪?!?/p>
徐徑誼眼底閃過一絲笑意。
苻鵬賦皺起眉頭:“阿繚,不是早和你說了,怎么還惦念著你那狐朋狗友,這有損我們家的名譽(yù)!”
“京州誰不知季郎‘軟天骨’的名號?爹,許多人想見還見不到呢。”苻繚笑了一下,將見面的緣由又引到季憐瀆伶人的身份上。
苻鵬賦裝模作樣咳嗽兩聲,從鼻子里出了聲氣。
苻繚不免懷疑他是不是早就看過季憐瀆的歌舞。
“既如此,下官便先回府處理要務(wù)了?!毙鞆秸x一躬身,提醒道,“殿下,明日上朝該討論千秋節(jié)了?!?/p>
“孤沒忘。”奚吝儉道。
“那阿繚你也……先休息一下,具體事宜你與璟王商討便好?!避搦i賦走得迅速。
留下奚吝儉與苻繚再次對視。
奚吝儉眉尾動了動:“轎子就停在府外,孤等你?!?/p>
“???”苻繚直起身,“現(xiàn)在……就要過去么?”
“這不是世子親口說的?”奚吝儉沒再給他辯駁的機(jī)會,“既然世子是替父贖罪,就該聽孤的話?!?/p>
說罷,他便出了房門,腳步聲漸漸遠(yuǎn)去。
季憐瀆立即從角落里出來。
“那我先走了。”他回頭看一眼苻繚。
苻繚點點頭,送著他到門外。
在看不見他身影之前,他還是開口了:“要多注意身子,不要太著急了,沒關(guān)系的?!?/p>
季憐瀆腳步頓住,猶豫片刻,忽然回身拉住苻繚。
“過來。”
他拽著苻繚到了缺口處,一如他從這里潛入,尋求苻繚幫助一樣。
他面帶羞怯,軟聲道:“阿繚,我有話想對你說?!?/p>
苻繚頓生不安之感。
“小季,璟王還沒走遠(yuǎn),會聽到動靜的。”他連忙打斷季憐瀆,“我們還會再見的,你先離開,莫要拿自己性命擔(dān)風(fēng)險,好么?”
季憐瀆孤身一人,能藏身的地方奚吝儉都知道,若是要到宦官那里尋求庇護(hù)……
第一種可能,是奚吝儉找到宦官,逼他們交出季憐瀆。無論他知不知道季憐瀆與宦官的利害關(guān)系,總能找到的;第二種可能,就是被宦官再重新打包回給奚吝儉,跑都沒地方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