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,小的不會驚擾公子了吧?!”
若是打擾公子休息,那可如何是好?
苻繚擺擺手:“沒有,我正好出來透透氣?!?/p>
之敞不知自己在宮內暈過去了,要是知道,恐怕又得問上一陣。
“你方才說,發(fā)生什么事了?”苻繚想知道是何事讓之敞如此慌張。
之敞這才想起來要緊事,連忙道:“啊啊,是!”
“小的不是最近都幫著公子采買東西去了嘛,平日在街上就常和兄弟們聊聊天……就是之前給公子見過的!”他生怕苻繚想不起來,“他們,呃,就是在街邊的那些人?!?/p>
苻繚對他們自然是沒忘。
為家國付出這么多的人到最后竟然居無定所。
他們大多殘疾,卻流落街頭,苻繚很難想象他們對北楚會沒有怨恨。
奚吝儉作為當時的統(tǒng)帥,不知也會不會有人對他心有埋怨。
苻繚記得當時想著要和奚吝儉說這件事,卻因太多事情堆積便忘記了。
話說回來,奚吝儉對這件事難道不知情么?
苻繚剛這么想,便立即否定了這個想法。
不可能。
奚吝儉連之敞先前的名字都記得住,怎可能會無視這些街上的,與他一同作戰(zhàn)過的弟兄們?
苻繚想著,繼續(xù)問道:“我記得他們??墒浅鍪裁词铝耍俊?/p>
聽苻繚一問,之敞便立即慌張起來。
“朝廷派了官兵,說是有違京州風貌,不許他們再在街上待著了!”
“不許?”苻繚皺著眉頭,“怎樣不許?他們無家可回,有些人不愿回家,難道還要強迫遣返不成?”
之敞哼了一聲,盡是不滿:“要是真能讓他們有個地兒住就好啦,我看他們是要一點一點把人趕出整個京州!要一點人影都見不到才好呢!”
苻繚抿起嘴,示意他進屋來說。
之敞愣了一下,忙不迭點頭,跟著苻繚進了房間。
關上門,苻繚才問道:“怎的會如此嚴重?”
“原本我有幾個兄弟們也確實覺得在城內不好,所以他們就到城外去了。”之敞癟了癟嘴,“這樣要見他們都要費好大的力氣,然后官府確實沒管了,我們都以為這事就這么過了?!?/p>
他忿忿道:“然后這幾天,他們又來了!不由分說就要去趕他們!”
“而且……”之敞壓低了聲音,“我聽說,這根本不是京州官府的意思……雖然他們確實是朝廷直系下來的,但這命令似乎就是從朝廷下下來,而不是官府請示上去的!”
“還有,他們特別特別粗魯!”之敞錘了一下桌子,又陡然發(fā)覺自己失態(tài),連忙笑了一下掩飾尷尬,“我那些兄弟們,缺胳膊少腿的,公子你也知道,還有聽不見的!他們竟然就直接推推攘攘,還用腳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