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吝儉聽完他回答,才反應過來。
他怎么會知道?
就是親歷過的人,都不一定知曉,何況他們已經(jīng)沒有機會再說了。
奚吝儉開口道:“上木并非造反分裂出北楚,而是戰(zhàn)時幸存的人們聚集后一并逃往邊疆,想要躲避戰(zhàn)亂。他們之中,有傷兵,也有手無寸鐵的百姓,如今就居住在北楚的最東邊?!?/p>
苻繚細細聽著奚吝儉的話。
依他所言,上木國的人們對北楚的敵意并非有多深。
“既如此,朝廷為何硬要殿下去武力收復?”苻繚疑惑道,“他們?yōu)楹尾豢匣貋???/p>
話一出口,苻繚便知自己已有答案。
朝廷不是要上木國怎么樣,他們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奚吝儉。
“難道他們就因為殿下,還要再犧牲上木國的百姓們?”苻繚皺起眉。
朝廷逼著奚吝儉出征,自然沒有和談的余地,若是稍松懈些,指不定還要被參一本消極作戰(zhàn)。
要打起來,上木國自然也要選兵出征,那可不都是從原來逃亡的那些人里選么。
奚吝儉涼涼地笑了一聲。
“你太高看他們了?!彼淅涞溃肮偌夷菚r還躲在龍椅后不敢出來,怎么會知道上木國的始末?戰(zhàn)死在沙場上的將士又怎能將前因后果再講給活人聽?”
苻繚一愣。
“他們不知道?”他驚訝道。
奚吝儉捏著自己的指節(jié),默認了苻繚的說法。
“那……”苻繚咬了咬唇,“殿下沒有試著與他們說過么?”
“我回到京州時,便發(fā)覺這里的人已經(jīng)沒有能好聲好氣聽我說話的了?!鞭闪邇€閉上眼,眉尾微微動了動,“我也懶得再貼上去?!?/p>
苻繚眉眼垂了下來。
奚吝儉常常出了口氣。
“至于你說他們?yōu)槭裁床换貋怼趹?zhàn)爭還未平息的時候,上木國的皇帝已經(jīng)被傳得和活閻王一樣,說是生啖人肉、暴虐無道?!鞭闪邇€嘲道,“上木國的百姓知道是假,北楚人可不這么覺得,連帶著上木的所有人都被這般仇視,怎可能讓他們就這么回來?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