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見過殿下!”
季憐瀆話中帶了幾絲驚慌,立即退至一旁,跪倒在地。
那人不以為意,銳利眼眸擒住苻繚。
聲線極緩,如同一層層剮人皮肉的鋒刀。
“你想把誰干了?”
那人面容不怒自威,微微勾起嘴角如同嗜血劍刃,隱隱的血污味像是天生附著,作為惡鬼的首領以震懾同類。
奚吝儉。
壓在苻繚右側鎖骨的手愈發(fā)用力,竹紋玉扳指正好抵在最突出的位置,加劇本就難以忍受的疼痛感。
苻繚出了身冷汗。
直到奚吝儉出聲之前,他沒有任何察覺,連腳步聲也不曾聽過,更沒有家丁通報。
他來這里做什么?
苻繚心下一涼,側目看向季憐瀆。
季憐瀆已經(jīng)低頭行禮,近乎跪下,只敢看著地面。
帶著幾分笑意的涼涼之語自頭頂而落,沿身子巡出一圈寒意。
“這么不想要你的眼睛?”奚吝儉笑道,“問你呢,世子,你說要把誰干了?”
苻繚皺起眉,微聳著肩,企圖掙脫開無言的凌虐。
這挖眼的理由,古早味溢出來了。
若說季憐瀆敏感,奚吝儉則是多疑,此時更不能露餡。
“璟王還知道本公子是世子?”他輕笑一下,帶著些氣音,“怎么,也想廷仗本公子么?”
“你倒是敢忤逆孤?!鞭闪邇€嗓音帶鋒,徹底沒了笑意,“孤在問你話?!?/p>
溫潤的玉石隔著薄而幾乎透明的皮膚,磕在骨頭上,愈發(fā)用力,似是要硬生生碾成粉末。
苻繚掙脫不開,想起身卻被幾指按得不能動彈。
鉆心的疼痛使他額上浮出些細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