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又沿著來時的路回到街上,苻繚腳步遲疑一瞬,見奚吝儉沒有開口,便轉(zhuǎn)向跟著他回到璟王府。
奚吝儉只是待到他進門后,才看他一眼。
“還有事?”
“有。”
苻繚目光閃了閃,心中沒底。
“問?!鞭闪邇€道。
苻繚看著奚吝儉,迅速眨了幾下雙眼,眸中帶著些許期待與無辜。
“那只羊……還在府里么?”他問。
奚吝儉頓了頓。
他冷著一張臉:“給青鱗吃了。”
苻繚揚起的眉尾頓時落了下去,恰好被額邊的碎發(fā)擋住。
“這樣啊?!?/p>
他應了一聲,以手抵唇,遮住自己有些無所適從的神情。
奚吝儉無言看他。
先前說他的話沒有一絲虛假,他確實不在乎這只綿羊如何,但如今看他神色,又不像是漠不關心。
他對許多事物皆是如此。
隨口一說,他便不再問了,好像是故意要在自己面前裝作關心的模樣,以展現(xiàn)自己那顆憐憫之心。
實際上他并非這樣的人,這也讓奚吝儉的視線更加不肯放開他。
苻繚小小嘆了口氣,掩在恰好刮過葉片的風聲中。
額前碎發(fā)墜下更多,隨著他逐漸壓低的頭顱落在自己雙眸前,攔截了他的視線。
說沒動搖是不可能的。
若是那日將綿羊帶回去了多好。
雖然沒做好養(yǎng)它的準備,但看它如此乖巧,當是不會添麻煩的。
他心底生了些不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