奚吝儉看了他一眼。
“都不是?!彼?,“官家根本就沒說過他要多大的園林,亦不知曉這荒地為何荒涼,又是自哪兒起。他只說要把這兒的荒地全覆一遍?!?/p>
苻繚看著這一望無際的荒地,眼睛有些酸痛。
“官家看起來連自己想要什么都不清楚?!彼?。
“他一向如此?!鞭闪邇€道,“以為白米粥長在碗里,以為脆桃生來就是不帶皮的小塊。他想做的事,從來不用他親自去做?!?/p>
“那這片地方……”
奚吝儉目光微動(dòng)。
“他本來只是隨口一提?!彼?,“只是孤不同意,他便堅(jiān)定要與孤作對的心思。”
他似乎有些懊惱當(dāng)時(shí)的反應(yīng)過于堅(jiān)決,才變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。
苻繚見他并未生氣,問道:“官家似乎一直在與殿下作對?!?/p>
不是出于政治原因。
他想起剛才奚宏深與他說的話。
大抵他認(rèn)為,是由于奚吝儉,他先前才會(huì)過得如此凄慘。
奚吝儉卻笑了一下。
“孤第一次見到他時(shí),他還傻傻地沖孤笑。”他捻著腰側(cè)的玉玦,“不過轉(zhuǎn)眼之間,他忽然便厭惡起孤來?!?/p>
苻繚聽著他的話,若有所思。
“殿下不知道原因?”他問。
“若說單純是因著身世,有些勉強(qiáng)。”奚吝儉道,“只是覺得還有其他原因,亦不排除是他周圍的人日夜煽風(fēng)點(diǎn)火,他被熏得迷了方向?!?/p>
“所以,他其實(shí)不想要園林,只不過是能因此擠兌殿下,他便開心了?!避蘅澋馈?/p>
奚吝儉微微頷首。
“只要露出一塊荒地,他便有理由治罪。”
苻繚問道:“殿下想如何做?”
微風(fēng)吹動(dòng)他們的衣擺,迎面而來,從兩人之間的縫隙擠過,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,將兩人的衣擺朝不同的方向吹開了。
奚吝儉仍是盯著眼前的空地,好像能看到什么一般。
“世子對此事大抵是一竅不通,不用操心了?!?/p>
他忽然冷漠起來:“這事由孤全程去辦就好。”
“可這件事是官家交由我們二人來辦的。”苻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