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沒有只把你當作一個關心季憐瀆的工具?!?/p>
他說得認真,看著奚吝儉的目光真摯。
“我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不假?!彼f得很慢,仔細觀察著奚吝儉的神情。
奚吝儉垂眼,看著他的神情略顯復雜,似是方才回憶起苻繚在說哪件事。
他吐了口氣,偏過頭,想打斷苻繚。
卻見苻繚微微頷首,像是許愿一般,閉上眼睛虔心道。
“我也希望你能得償所愿。”
苻繚微微頷首,水潤的雙眸與微紅的眼眶同時映在奚吝儉瞳孔里。
他不知自己在奚吝儉眼里已是認真到帶了幾分荏弱,活像是知道逃不掉被捕食的命運,企圖激起野獸未曾擁有過的憐憫之心的獵物。
苻繚捏著袖口的手不自覺將平整的布料捏出幾道深深的褶皺。
精神已經(jīng)高度緊張許久,苻繚等不到奚吝儉的回應,本就有些搖搖欲墜的腦袋緩緩垂了下去,意識飄走一瞬,又猛地被拉回來。
季憐瀆還在這兒呢。
他聽見了,該不會有其他的想法吧。
苻繚正擔心著,奚吝儉已然開口。
“季憐瀆知道你這么在意他么?”
苻繚感覺到方才那股突然的威壓消失不見。
他的語氣似是比之前緩和,卻仍透露出不悅。
“他知不知道都不重要?!避蘅澋溃拔乙呀?jīng)說過,我……”
他連忙止住話頭。
不能在季憐瀆面前說這個。
原主和奚吝儉比試就是為了季憐瀆,現(xiàn)在要他聽到自己親口說放棄他,他怕是又要以為自己被拋棄、被看不上。
也會越來越仇視奚吝儉這樣身居高位的人。
奚吝儉剛消下去的情緒又被角落里的那點兒動靜激起。
苻繚的表現(xiàn)更是往上面澆了油。
他冷笑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