米陰沒有走。
他望著這棵桃樹。
“殿下還記得奴婢?!彼?,“殿下還記得奴婢,那他一定沒有忘記娘娘的話……”
為何他不照做,為何他如此窩囊?
藏在衣袖里的手捏緊了。
可是……
“殿下怎么能將這件事往外說?”
米陰自言自語道:“他怎么能說給外人聽?”
苻繚竟然知道娘娘的宮殿走水。
明明當(dāng)年之人諱莫如深,如今之人已經(jīng)淡忘。
能夠告訴他的,只有殿下。
苻繚連娘娘當(dāng)年的處境如何都不知道,殿下竟然還將這些事告訴了他。
憑什么?
就在剛才,殿下竟然也聽了苻繚的話,就這么簡單地放過林家。
一定是苻繚影響了殿下,讓他如此優(yōu)柔寡斷,失了野心。
要?dú)⒘塑蘅潯?/p>
苻繚并未在這庭園內(nèi)過多停留。
這庭園美則美矣,卻總讓他不舒服。
尤其是這棵桃樹,即使它生長得十分健康漂亮。
米陰給他的感覺也是如此。他面上總沒什么表情,但人并不呆板,像是情緒穩(wěn)定極了,對官家來說,定是極可靠的一個(gè)人。
但苻繚第一眼看見米陰,下意識地便想遠(yuǎn)離,就如同他今日見到這棵桃樹一樣。
他甚至不明白米陰為何要忽然與他說這些。
桃樹的影子就在身后,提醒著苻繚自己還沒走遠(yuǎn)。
方才的交談,除了些奚吝儉及其母親的事,米陰并未多說,反倒是自己將奚吝儉記得米陰這件事說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