呂布連折四將,自然比誰都心疼懊惱,看到楊玄感縱兵追襲,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復(fù)仇的好機會,提戟跨馬,與楊玄感并騎追襲,引領(lǐng)著身后的人馬如同潮水般追了上來。
石寶撥馬歸陣,詢問文聘、黃忠道:“兩位將軍怎么不下令追趕?難道坐看別人撈取戰(zhàn)功,恥笑我荊州無人么?”
文聘面色凝重,沉聲道:“漢軍退而不亂,陣型錯落有致,怕是岳飛早有準(zhǔn)備,追趕必有閃失!”
文聘正說話間,只聽見漢軍齊齊一聲高呼,隨著岳飛令旗一招,陣型再次變動。后隊變前隊,紛紛舉起手里的強弩,一陣猛烈的射擊,頓時射倒了無數(shù)追兵。
就在強弩兵爆射洛陽軍的時候,劉曄在營寨中令旗一揮,將近二十架威力加強版的霹靂車同時豎立了起來,向著營寨外面的追兵投出了磨盤般的巨石,瞬間就砸的洛陽軍人仰馬翻。
二十架霹靂車一陣狂砸,只把追兵砸的抱頭鼠竄,潰不成軍,自相踐踏之下,人擠馬馬踩人,頓時亂哄哄的成了一鍋沸騰的熱粥。
“全軍追襲!”
看到洛陽軍陣型大亂,自相踐踏,岳飛長槍一招,營寨里面的投石車停止了拋射。楊再興、趙云同時撥馬回頭,高長恭、董襲、橋蕤三將各自引領(lǐng)著精銳士卒以猛虎下山之勢反追了回去。
洛陽軍陣型已亂,軍心渙散,被一陣猛追更是逐漸呈現(xiàn)兵敗如山倒的態(tài)勢,縱然楊玄感、呂布全力阻止反擊,仍然難以挽回垂勢。
危急之時,沙場上響起了陷陣營的口號“陷陣之志,有死無生!八百齊心,其力斷金!”
高順手提三尖兩刃戟,縱馬當(dāng)先,身后跟著八百名最為精銳的陷陣營士卒,旁邊還有三千名輔兵助陣,井然有序,陣列整齊的向前推進。
有了高順這支生力軍的加入,洛陽軍的潰勢被遏止,紛紛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,轉(zhuǎn)過身來與漢軍廝殺。高順的陷陣營配合默契,招式嫻熟,攻防兼?zhèn)?,一路向前推進,反倒將迎面相遇的部分漢軍逼的步步后退。
得了高順的支援,呂布怒喝一聲,縱馬挺戟再次殺了回來,亂軍之中正遇橋蕤,也不答話,一戟橫劈,將橋蕤攔腰斬為兩段。
看到盟軍危急,文聘這才下令出兵,縱馬提槍下令道:“黃漢升、石寶兩位將軍隨我向前救援盟軍,擊退吳軍!”
在文聘、黃忠、石寶三員大將的引領(lǐng)下,數(shù)萬荊州兵加入了戰(zhàn)團,將洛陽軍的劣勢完全扭轉(zhuǎn)了過來,雙方陷入了勢均力敵的混戰(zhàn)之中。
這場鏖戰(zhàn)持續(xù)到傍晚,雙方各自收兵,然后派出民夫清掃戰(zhàn)場,清點折損的尸體。統(tǒng)計到最后,漢軍陣亡了六千人,而西涼軍則損失了一萬一千人,再加上折損了郭盛、呂方、宋憲、曹性、成廉五員偏將以上的將領(lǐng),算是吃了大虧。
漢軍大營之內(nèi),岳飛帶著眾將一起來看重傷的楊七郎,俱都圍成一團,驚訝不已。一來驚訝于楊延嗣獨斗群魔,憑一己之力刺殺了五員敵將,二來驚詫于傷成這般模樣,竟然還沒有斷氣,這哪里是人?簡直是不死戰(zhàn)神!
“怎么樣?延嗣將軍還能救活馬?”岳飛表情凝重的詢問道。
十幾個醫(yī)匠剛剛合力止住了楊七郎的流血,并且將槍空縫合,一個個忙的焦頭爛額,雖然是十月的天氣,但無不滿頭大漢。一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(shù),二來被楊七郎頑強的生命力震撼!
兩支羽箭各自射中了七郎的左右兩肩,甚至傷到了胛骨,這倒不重要,畢竟不是致命傷。后背遭到楊玄感抽了一槊桿,此刻泛著紫色,腫脹的像一條毒蛇趴在七郎的背上,想來五臟六腑被震的不輕。
最致命的是楊玄感透xiong而過的那一槊,將七郎身體刺了一個窟窿。但命不該絕的是,這一槊刺透了七郎的左肺,并沒有傷及心臟,否則此刻楊延嗣的尸體就不再余溫尚存,而是變成僵硬冰冷的死尸了。
宛城首席醫(yī)匠擦拭了一下額頭黃豆般的汗珠,拱手回答道:“回都督的話,目前看來還能保住性命,但以我等的醫(yī)術(shù)怕是救不活楊將軍,都督還需另想他法!”
岳飛點頭:“某已派人去江東請華佗神醫(yī),不知道他能否起死回生?在華神醫(yī)到來之前,爾等給我片刻不離的照顧楊延嗣,只要有一線希望,就要把人救活!”
叮囑完了眾醫(yī)匠,岳飛領(lǐng)著眾將出了醫(yī)帳,又命人把橋蕤的尸體收了交付于其家人,并且上奏天子,從重?fù)嵝?。暫時也顧不得與趙云、武松二人寒暄,等嚴(yán)肅軍紀(jì)之后再說不遲。
面色如霜的沉聲下令:“來呀,把呂蒙給我?guī)нM帥帳,召集校尉以上的所有將領(lǐng)全部前來參加軍議!”
“諾!”
得了岳飛一聲吩咐,楊再興、高長恭、董襲等武將俱都默不作聲的跟著岳飛進了帥帳。兩年的相處下來,他們知道岳都督的品性,只怕慫恿楊延嗣出戰(zhàn)的呂蒙今日要吃不了兜著走了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