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杰西有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她遞給黃皮膚男醫(yī)生的那張紙條。
她起身,點了點頭,“你們好好照顧江遇?!?/p>
柚子去幼兒園上學(xué)了。
她一個人呆在城堡里,實在是又悶又無聊。
江遇生著病,卻知道她喜歡花藝,讓人送來了各種各樣的鮮花。
她插了會兒花,胸口悶得慌。
穿上了厚厚的外套,戴上了帽子,圍上了圍巾,一個人到了雪地里,透口氣。
身后,依然有藍眼睛的杰西,和另外幾個保鏢,跟在后頭。
呼吸著清洌的空氣,明明那樣清新,卻覺得胸口堵堵的。
她蹲下來一個人堆著雪人。
就當(dāng)周自衡在旁邊陪她一樣。
一邊堆,一邊回憶她與周自衡的點點滴滴。
現(xiàn)在細細地回憶起來,才發(fā)現(xiàn),周自衡很早之前就開始喜歡她了。
難怪每一次她和江遇在一起時,周自衡見到他們倆,臉色一直黑沉沉的。
讓周自衡跟著他們一塊玩,他每一次都會冷冰冰地拒絕,然后離開。
那個時候,林聽以為周自衡不愛講話,喜靜,不喜歡和瘋瘋癲癲的他們一起玩。
原來那個時候,周自衡就開始滿心醋意。
周自衡的整個青春,一定是酸成了一棵檸檬樹。
那樣一段長達二十年的苦澀暗戀,好不容易開花結(jié)果了,她卻忽然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。
周自衡該有多著急啊。
堆著雪人的林聽,忽然停下來,在雪地里,一筆一畫,寫著周自衡的名字。
每寫一劃,心如刀割。
那樣孑然孤獨的周自衡,從來沒有人真正愛過他,疼愛他。
他幾乎用他的生命在默默地守護著她。
她好想回到周自衡的身邊,也想像他守護著她一樣,去守護著他。
身后,嘎吱嘎吱。
有人踩著雪地,一步一步大步走來。
林聽還沒反應(yīng)過來,一雙黑色的皮靴來到了她的面前。
鮮紅色的血,一滴一滴落在黑色皮靴上。
也落在潔白無瑕的雪地里。
抬頭一看,是扯掉輸液針,站在她面前的江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