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擦到嘴角的血跡,望著不可理喻的他,“江遇,你簡直就是個瘋子?!?/p>
是。
他就是個瘋子。
他承認,林聽和周自衡真正在一起后的日子,他嫉妒地發(fā)瘋。
這些日子來,他從來沒有睡過一個安穩(wěn)覺。
他每天都以懺悔、痛苦與嫉妒中,整夜整夜地睡不著覺。
有時候他會夢見林聽死在搶救室里,有時候會夢見林聽依偎在周自衡的懷里笑得那樣明媚。
他在每一個夜晚里從噩夢中醒來。
陪伴他的,只有被他吸掉的一根一根的煙頭,還有那夜色里的孤獨和痛苦。
他知道,他對林聽造成的傷害可謂罪孽深重。
說什么,都無法彌補。
手臂上的疼痛,倒是讓行尸走肉般的他,第一次覺得他還是活著的。
“聽聽,未來的日子還很長,我會慢慢向你證明,我的悔過與改變?!?/p>
“你要是不喜歡我躺在你身邊,我睡沙發(fā)?!?/p>
說著,他起身下了床,抱著一張?zhí)鹤?,躺到了床邊的沙發(fā)上。
而林聽,爬起來趴到窗邊。
放眼一望,黑丫丫一片。
又腥又冷的海風(fēng)撲面而來。
她和柚子,竟然置于一艘十幾二十米高的巨大游輪之上。
夜晚的海面黑沉沉的,一望無盡頭。
這個男人,為了躲避周自衡的追查,竟然放棄了空動,選擇了海路。
她回到床邊,問,“江遇,你要帶我們?nèi)ツ睦???/p>
江遇從沙發(fā)上起身,擰起床邊的拖鞋,彎腰放在她的腳邊。
林聽追問,“你到底要帶著我和柚子去哪里?”
見她不穿鞋,江遇強行握住她纖細白皙的腳踝,將鞋子穿在她的腳上。
“小心著涼!”
雖然她腳下踩著的,是軟軟的地毯。
那地毯是他讓人新鋪上去的,一塵不染。
但他還是怕她著了涼。
說完,這才起身,輕拂她耳畔邊被風(fēng)吹亂的發(fā),“去一個已經(jīng)下雪的地方。那個時候你不是說,你最喜歡看雪嗎。我說過的,以后一定帶你去看看下雪地方,風(fēng)景到底有多美?!?/p>
那是她高考結(jié)束后,與他偷偷嘗禁果,躺在他的懷里,說著想要去一趟有雪的地方,進行一次長途旅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