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許,他們之間就只剩下這一句話了。
江遇握著勺子的手,緊緊攥著,沒再應(yīng)聲,“……”
……
此時,已經(jīng)是二月份了。
島上還是和來時一樣,常年積雪不化。
已經(jīng)有大半個月沒有下雪了。
這天晚上,林聽的燒退了,江遇守在病床邊上又觀察了四個多小時,沒見到她再燒起來后,他走到窗邊,窗外又下雪了。
那雪花像是鵝毛一樣,大片大片地落在茫茫的雪地里。
也落滿了江遇的胸口。
“周自衡……小心!”
床上的女人,又做噩夢了。
夢里,她叫著周自衡的名字。
江遇走到床邊摸了摸她的額頭,還好,沒有再燒起來。
纖細白皙的手掌,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,“周自衡,小心!”
猛然驚醒。
又是一場夢。
林聽擦了擦額頭的汗,看到坐在床邊,滿眼痛苦的江遇。
江遇抽了另一只手,拂過她臉頰被汗?jié)竦乃榘l(fā),別到她的耳后,心疼地問,“又做噩夢了?”
而被林聽緊緊拽住的那只手,依然在林聽的掌心里。
她沒有松手。
夢里,也是這樣一只手臂,握住一根欄桿,緊緊攀著。
那是周自衡的手。
殺手拿著一把長長的砍刀,往他手臂上,肩上,砍了一刀又一刀。
寒光閃閃的刀刃上,滴著一滴又一滴鮮紅的血液,滴向茫茫大海。
最后,掉進了浪潮翻涌之中,林聽依然沒有看清周自衡的臉。
浪花濺起來,很快就瞧不見身影了。
林聽也猛然被噩夢驚醒。
直到江遇第二次將她右臉頰被汗?jié)竦念^發(fā),別到耳后時,她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她緊緊抓住的這只手臂不是周自衡的。
她趕緊松開,“我夢見周自衡被人殺掉了。”
來到這座島上,她無時無刻不擔憂著周自衡的安危。
周家的每個人都希望他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