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謝逐已經(jīng)不存在了,他是謝亭玨。
祈桑尊敬他,他們之間卻始終只能是師徒。
而那個(gè)因他而生的心魔,卻能輕而易舉親近祈桑。
這個(gè)念頭一出來,謝亭玨垂下眼眸,心里有熟悉的煩躁蔓延。
這種心情,像是祈桑還沒來之前,他獨(dú)自站在殿內(nèi),看著浮雪殿的大雪。
祈桑小心翼翼揮了下手,喚回謝亭玨的注意。
“師尊,你怎么了?”
謝亭玨面無異常。
“無事,你先走吧。”
祈桑懷疑自己干了什么,惹了師尊不悅。
但看謝亭玨的樣子,又不像是生氣了……
而且,像他這么乖巧的弟子,世所罕見啊。
怎么會做出惹師尊生氣的事呢?
祈桑食指曲起,抵著嘴唇,邊走邊思索。
眉頭都皺成一個(gè)“川”字了,還是沒想出個(gè)所以然。
祈桑干脆把這件事拋出腦外。
隨意晃了晃腦袋,快步往自己房間走。
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,先回去親親栗子糕和小粉果吧。
另一邊,謝亭玨依然站在原地,看著祈桑的背影。
他看著祈桑的腳步從遲疑到輕快,不自覺笑了笑。
謝亭玨的一魂一魄離體時(shí)是空白的,回來了卻給他帶來了七情六欲。
謝亭玨想。
也許這沒有什么不好的。
在經(jīng)過庭院里的那顆棠梨花樹時(shí),謝亭玨摘下了一枝正值花期的棠梨花。
他用靈力凝結(jié)了花枝的時(shí)間,讓它可以永遠(yuǎn)維持在花期正盛的模樣。
他將這一枝潔白的花插在花瓶里。
謝亭玨望著棠梨花,就像在透過它望著別的什么。
一魂一魄回到了體內(nèi),讓謝亭玨想起了作為謝逐時(shí)的記憶,也繼承了謝逐的感情。
……也不能說是繼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