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陣陣發(fā)黑,喉間嘔出一大口血,手臂脫力,支撐不住身體,半伏倒在地上。
費正青再三勸告謝亭玨,依照祈?,F(xiàn)在的狀態(tài),不可能成功渡劫,再不管不顧只會讓少年早早被摧折。
謝亭玨在遠處看著,依然沒有任何動作。
費正青正欲怒斥謝亭玨的冷漠,卻在對上對方的眼神后,驟然啞了火。
……誰能比謝亭玨更寵自己的弟子呢?
百年難遇的靈果,只是祈桑的零嘴;千金不換的樂梨香,也只配拿來給祈桑熏個衣服。
其他種種偏愛,哪怕不熟悉謝亭玨的人,都能輕易看出來。
費正青閉了閉眼,“罷了。”
一個兩個都一意孤行,他這個“外人”又有什么辦法呢?
說完這句話,費正青最后看了祈桑一眼,轉(zhuǎn)身離去。
偌大后山,只余師徒二人。
狂風(fēng)吹襲,如無形利刃劈面而來。
一向仙姿不可褻瀆的霄暉仙尊,此刻黑發(fā)凌亂,白衣染了飛揚的塵灰。
祈桑吐出的血將面前一小塊土地染成深色,天上涌動的雷云突然凝滯了。
雷劫停下來了,但未散去的雷云證明渡劫仍未結(jié)束。
祈桑大口喘息,勉強恢復(fù)了幾分氣力。
他忍著xiong腔中肋骨斷裂的疼痛,直起身,迅速運功調(diào)息。
祈桑聲音極輕,連吹襲的風(fēng)聲都比他聲音大。
“天道……還真是奇怪?!?/p>
既然置他死境,偏又予這片刻喘息的時間。
好像希望他死,又好像盼他掙扎著活下來。
先前在腦海中盤旋的大膽想法,又復(fù)燃發(fā)燙,讓他一顆心臟都因為這溫度而猛跳起來。
趁著片刻的喘息機會,祈桑源源不斷地吸納天地靈氣,轉(zhuǎn)化為己用。
在狂風(fēng)大作的環(huán)境里,他感覺自己有些呼吸不暢,輕微的窒息感反而讓他愈發(fā)清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