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忽一睜眼就看見一個人坐在自己床邊,
這無疑是一件極其考驗當(dāng)事人心臟強度的事。
如果這個人是端著血肉模糊的頭顱,裂開血淋淋的大嘴,笑容詭譎且恐怖的鬼物,
那將是絕殺中的絕殺,意志力不強的人當(dāng)場就能徹底厥過去,從此再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。
但倘若坐在自己床邊的是一位猶如春花秋月般傾世無二的美人呢?
無情沒經(jīng)歷過這個,更沒人教過他該如何應(yīng)對。
在看清那張在淡淡月華下仍顯得熠熠生輝的臉后,
大捕頭的臉色倏地紅潤了不少,耳尖更是紅得像是要滴血似的,手中如同頂級玉石般冰潤的觸感被陡然放大了無數(shù)倍。
他下意識地松開了手中擒住的手腕,
整個人像是要立刻從床上彈起來了。
那只被松開的手輕輕按在了他的xiong口上,
隔著一層里衣,
似冬日里最初的那朵冰花,激得無情止不住顫了顫眼睫,
像極了受驚的蝴蝶驚慌失措地扇動著翅膀。
他聞到了一股馥郁的冰冷花香。
是他不曾見過的花。
是只會盛開在冰天雪地里的花,冰冷又荼靡,
讓人連遠(yuǎn)遠(yuǎn)觀望都會被凍得瑟瑟發(fā)抖。
“好孩子,別害怕,我不是壞人?!?/p>
她也不是人。
眼尾盛開著荼靡薔薇的女大公兀自笑了兩聲,
纖長手指輕輕撫過這孩子略微上揚的眼角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