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盛盯著好友申請框,心里亂糟糟的,想起那一袋哈密瓜、費用高昂的酒店、手中提著的毛絨手套以及剛剛路燈下的身影來。
干嘛對他這么好。
竹盛回到了酒店,他推開門,下意識地喊道:“我回來了。”
但是房間里漆黑一片,竹盛大致環(huán)視了一圈,夜斗還沒有回來。
奇怪。
竹盛撥通了夜斗的電話,卻一直無人接聽。
在“您撥打的號碼無人接聽的——”提示音中,竹盛盤算,水果店是下午六點關(guān)門,沒有他,夜斗也不會接太多的委托。
竹盛掛掉手機,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,現(xiàn)在是晚上十點,再怎么也應(yīng)該回來了,或者至少給自己發(fā)一條短信啊。
難道是發(fā)生什么變故了?
竹盛把手機收回口袋,關(guān)上房門,步伐匆匆地去尋找夜斗。
“夜斗——”他邊呼喊邊找遍了各個神社。
這是東京的最后一座神社,再不行只能去尋求其它神明的幫助了。
竹盛氣喘吁吁地站在神社的鳥居前喘著氣,他的頭發(fā)被汗水打shi,緊緊貼在鬢角處,竹盛半抬起頭,遠遠地看見這座神社的屋檐下有一個蜷縮在地上的身影。
是流浪漢嗎?竹盛起初沒有在意。
他路過地上的人,卻看到一雙熟悉的靴子,竹盛細細打量,這才驚訝地發(fā)現(xiàn)——這個渾身虛弱,意識已經(jīng)不清醒的流浪漢,正是夜斗!
“喂!夜斗!”竹盛嗓子因此之前的呼喊已經(jīng)沙啞了。
他把夜斗半扶起來,月色照亮了他的面龐,只見他緊皺著眉頭,發(fā)絲被鮮血沾shi結(jié)成了片,遮住了面容。
竹盛輕輕揮開夜斗臉頰旁的散發(fā),他的手被蟄得抖了一下,夜斗的半邊臉已經(jīng)被青紫色的“恙”所布滿了。
竹盛垂下手,因為剛才的貿(mào)然觸碰,自己的手也染上了青紫色的痕跡。
他沒再注意自己的右手,有些顫抖地扶起夜斗。
夜斗的臉已經(jīng)是這樣了,還不知道身上是什么情況……
怎么辦。
得趕快祛除他身上的傷……
竹盛的視線鎖定到了神社不遠處的水井上,還好這附近就是神社。
神社中的水對這種咒靈咬出的“恙”有奇效,可以徹底凈化這些傷口。
不過看這個樣子,夜斗也許是想在神社凈化完傷口再來找自己吧,畢竟恙會傳染。
但是沒想到他沒有堅持到凈化,自己先一步昏迷了,這個家伙……
在擅作什么主張??!
竹盛咬咬牙。
他把夜斗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,竹盛半扶起夜斗,來到手水舍前,一點一點舀起井水來洗滌夜斗身上的傷痕。
清澈的水流傾倒在青紫色的恙上滋滋作響,瞬間化成了水霧,水霧之下,原來斑駁的青紫色傷痕也緩緩?fù)嗜?,露出光潔的皮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