竹盛點點頭。
她的眼睛流下兩行血淚,野良捂著臉道:“你以為你知道什么!”我從小和夜斗一起長大,我陪著夜斗經(jīng)歷了那么多,哪輪得上你一個來這個世界區(qū)區(qū)幾月的新手神器插嘴?
她的頭發(fā)隨著氣浪而飛揚著,衣袂翻飛,一張小臉慘白,手指結印朝竹盛抓了過來,恍如羅剎。
野良的身后浮現(xiàn)出一條汽車大小的鯉魚,紅色的鯉魚朝竹盛露出獠牙,隨著她的動作呼嘯著朝他撲了過來。
竹盛伶俐閃過,天逆鉾出現(xiàn)在他的手中,刀光一閃,順勢劃破了鯉魚的皮膚。
紅鯉魚發(fā)出嬰兒般的哀鳴。
以劃破的皮膚為中心,四周的鱗片正漸漸消退著,不久就會逐漸擴散至全身——取消任何特殊能力的發(fā)動,這是竹盛術式的特有的功效。
竹盛收刀,他說道:“我不是有意冒犯你的!也許你和夜斗有什么誤會?”
紅色鯉魚因為天逆鉾而散去,野良從鯉魚的身后冒出來,她擦掉臉上的淚痕,委頓于地哽咽著說:“……沒有人需要我。”
“從來沒有,我有那么多主人,但我永遠不是最特殊的那個……”
還是個小女孩,竹盛想。
竹盛蹲下,以哄小孩的語氣對她說道:“你先別哭,這些都不要緊啊……你住在哪里啊?我送你回去好不好?”
野良嚶嚶地啜泣著。
竹盛蹲在她面前手足無措,心想完了,這該怎么辦,我不會應付小孩兒啊。
“不行,竹音是客人哦,我們不能這樣對待他。”竹盛的背后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。
一雙手鉗制住了野良的手腕。
竹盛轉頭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野良拿著一把銀晃晃的小刀,懸在他的背后。
他有些后怕,要不是那名男子握住野良的手腕,制止了她的舉動,接下來被扎了個透心涼的就是自己了。
竹盛被嚇了一跳,連忙站起身,剛才無聲無息地冒出來的是個中長發(fā)男子,他身穿一條灰撲撲的和服,頭上有一條明顯的縫合線。
竹盛盯著他頭上的縫合線。
是經(jīng)歷過什么大變故嗎?受傷這么嚴重,有些眼熟……
男人注意到了竹盛的視線,含笑回視他。
蹲在地上的野良驚恐地看了男人一眼,急忙站起來低下頭,說:“對不起,父親大人?!?/p>
男人沒有回應,他喚道:“螭?!?/p>
野良應聲化作一條金屬的佛杖回到他手中。
他手握金屬佛杖,輕輕點了點地。
竹盛面色凝重地盯著他。
剛才那個野良也是他的神器?
竹盛問:“你是誰?”
父親大人?這人不是野良的神主嗎?這個叫法……怪怪的。
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