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笑口常開丸賣成斷貨王（第1頁）

大楚京城的西街剛飄起第一縷槐花香，夏紫月的破銅鑼就敲得山響：“走過路過不要錯過！最新款‘笑口常開加強版’，三顆下肚笑出腹肌，五顆包治冷臉閻王——瞧這位大爺，昨日板著臉來，今日笑出的褶子能夾死蒼蠅！”

圍觀百姓哄笑中，穿青布衫的漢子摸著自已笑出的梨渦直拍大腿：“夏姑娘這藥神了！我家婆娘說，我現(xiàn)在笑起來比西街的糖畫還甜！”話未落自已先笑彎了腰，惹得旁邊賣豆腐的娘子差點把豆?jié){潑在裙角。

“夏、夏姑娘……”街角槐樹后轉(zhuǎn)出頂青紗小轎，轎中人道出的話帶著哭腔，“求你給我解藥吧，我、我再也不敢在佛堂說你‘被休活該’了……”轎簾掀開，露出丞相夫人那張青一陣白一陣的臉，斗笠邊緣的流蘇擋住半張臉，卻遮不住嘴角不受控的抽搐。

夏紫月差點笑出聲——這場景，像極了三月前她在破廟被野狗追時的狼狽。那日她給丞相夫人的“笑忘憂”丸，特意多滴了兩滴靈泉水，本想治治對方的“心口堵”，沒想藥效過猛，讓這位貴夫人逢人就說“侯府世子腰不好”，整整笑了三天三夜，最后在觀音廟給菩薩磕頭時，笑出的眼淚把蒲團都泡發(fā)了。

“夫人這是怎么了？”她故作驚訝，指尖在袖中暗掐靈泉水，“不是說好了，每日最多兩顆？難不成您把整罐藥丸都當(dāng)蜜餞吃了？”

丞相夫人撲簌簌掉眼淚，斗笠上的珍珠串跟著晃：“是、是顧侍衛(wèi)長說……說您的藥有毒，讓我多吃點試毒……”話沒說完就“噗嗤”笑出聲，驚得樹上的麻雀撲棱翅膀，“現(xiàn)在全城都知道我在茅房笑塌了青磚，連丞相上朝都被御史彈劾‘內(nèi)宅不寧’……”

夏紫月挑眉——好你個顧沉淵，竟敢借刀殺人！她從袖中摸出顆鴿血紅的藥丸，表面還凝著靈泉水的光點：“這是‘止笑清腸丸’，用普生寺的晨露調(diào)的?！笨粗蛉似炔患按滔滤幫?，又補了句，“不過丑話說在前頭，藥勁上來時……可能比笑更難受哦?！?/p>

夫人剛要開口，腹中突然傳來“咕嚕?！钡膼烅?，像有十頭毛驢在蹦跶。她臉色一變，抓起裙擺就往巷尾跑，繡花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鼓點：“茅房！快指個茅房啊！”圍觀百姓笑得前仰后合，夏紫月趁機舉起藥罐：“各位瞧見沒？這就是亂吃藥的下場！但別怕——”她晃了晃另一個刻著葫蘆的小瓶，“正品‘笑口常開丸’，每日限三顆，笑出腹肌我包賠！”

日頭偏西時，藥攤前的隊伍排到了東街口。有舉著婚書的新郎官，說要讓冷面新娘笑出梨渦；有抹著淚的老婦人，想買藥逗孫子開心；最絕的是個穿綠羅裙的貴女，湊過來小聲道：“夏姐姐，能給我表姐來兩顆嗎？她總板著臉，嚇得婆家以為她是石女……”

夏紫月正忙著裝藥，忽然聽見街角傳來騷動。抬眼望去，只見顧沉淵帶著幾個侍衛(wèi)擠開人群，玄色披風(fēng)上沾著草葉，顯然是剛從哪個角落鉆出來。她故意提高聲音：“喲，這不是侯府的顧世子嗎？您上次買的‘跌打損傷膏’用完了？要不要再帶兩顆‘笑口常開丸’，治治您臉上的刀疤？”

顧沉淵臉色鐵青，手按在刀柄上直發(fā)抖。想起三日前被野狗追得掉進糞坑，身上的臭味三天才散盡，此刻看著夏紫月似笑非笑的眼神，竟生生咽下了到嘴邊的威脅。

“姑娘，給顆藥丸吧！”突然有個小乞丐從人縫里鉆出來，舉著枚磨得發(fā)亮的銅錢，“我家爺爺昨天看見您救的瘸腿狗，笑了一整天，現(xiàn)在想吃顆藥，笑得更開心些！”

夏紫月心軟了，遞給他顆裹著桂花蜜的小丸：“記住，只能吃半顆哦?！笨粗∑蜇け奶荛_，她忽然靈光一閃——靈泉的副作用雖麻煩，但若用在敵人身上，不正是絕佳的“社死武器”？比如讓顧沉淵笑到在侯府門口打滾，讓二夫人笑到把克扣的嫁妝全抖出來……

暮色漸濃時，藥罐里的藥丸賣得只剩底兒。夏紫月數(shù)著銅板，忽然發(fā)現(xiàn)丞相夫人落下的帕子，上面繡著半朵殘蓮——正是侯府側(cè)妃的閨閣紋樣。她勾唇一笑，知道這是顧沉淵借丞相夫人之手，試探她的藥是否真能影響后宅。

回到將軍府，母親李氏正在燈下研究新藥方，看見她帶回的空藥罐，笑道：“月丫頭，你這藥攤啊，比你父親的軍旗還招眼?！闭f著遞來杯靈泉水泡的菊花茶，“不過要小心，樹大招風(fēng)……”

“娘放心，我這樹啊，可是帶刺的。”夏紫月摸著腰間玉佩，靈泉空間里的藥田竟比早上茂盛三分，新長出的草藥在熒光中輕輕搖曳，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——興奮，期待，還有點惡作劇的狡黠。

深夜，九皇子府內(nèi)，肖景容看著密報上“笑口常開丸斷貨”的字樣，忽然輕笑出聲。案頭的東珠朝珠泛著微光，珠子上的“長樂”二字，竟與夏紫月藥罐上的葫蘆印紋隱隱呼應(yīng)。他忽然想起侍衛(wèi)說白日里，顧沉淵渾身臭氣地回府，說丞相夫人當(dāng)街找夏紫月求藥，百姓笑稱“便秘夫人變笑婆”。

“去把庫房的千年人參送來?！彼鋈婚_口，“就說……九皇子府求購‘笑口常開丸’秘方，以作皇子們的啟蒙之禮?！睜T火跳動，映得他嘴角的笑意愈發(fā)明顯，“順便告訴顧沉淵，再敢對她使絆子，就把他丟去西街賣笑，賺夠千兩銀子再回來?！?/p>

西街的燈籠次第亮起，夏紫月坐在井邊，看著靈泉空間里新出現(xiàn)的“社死草”。這種草經(jīng)靈泉水浸泡后，能讓人在大笑時不自覺說出真話——正適合對付那些背后使壞的后宅婦人。她摸著肚子，對未出世的孩子輕聲道：“寶貝啊，明天咱們就推出‘真話笑丸’，讓那些說咱們壞話的人，邊笑邊把秘密抖個干凈?！?/p>

話音未落，腰間玉佩突然發(fā)燙，靈泉空間里的泉水猛地漲高寸許，藥田里的“色死草”竟開出了銀色的花。夏紫月愣住，忽然想起石壁上的小字：“靈泉隨主心而變，心愈堅，效愈奇?！彼创揭恍?，知道自已離掌控空間又近了一步——而這，不過是她在這古代京城，用笑聲和靈泉鋪就的逆襲之路的一小步。

街角的槐樹底下，顧沉淵摸著臉上的新爪痕，盯著將軍府方向咬牙切齒。他不知道，自已的每一次使絆，都讓夏紫月的藥攤更火，讓九皇子對他休棄的嫡妻，愈發(fā)另眼相看。而這一晚的京城，注定因為“笑口常開丸”的斷貨，多出無數(shù)個輾轉(zhuǎn)難眠的人——有人笑，有人哭，有人在謀劃，有人在期待，而這一切，都圍繞著那個帶著靈泉和笑意的女子，和她腹中尚未出世的小生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