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書行轉頭看過去。
小向導站在下午的明亮陽光下。
陽光落在他身后,讓他看上去渾身都發(fā)著暖黃色的光,表情看著有些飄忽有些懷念有些感傷又很失落,總之跟一開始那興沖沖完全不一樣。
傅書行莫名感到些不爽,嘖了一聲。
紀恂就從那一聲“嘖”中回過神來,看見傅書行看過來的眼神很是不耐煩,而他手里大王正拼命“絞殺”他,把那修長好看骨節(jié)分明的手指咬出好幾個毒牙印。
竟然沒腫,只是青青紫紫看著有點慘,感覺還有一種被凌虐的美感。
紀恂:打住。
別感覺了,再感覺要看腦子了。
不過剛剛忘了問醫(yī)生幻覺是不是病的后遺癥了……下次吧,反正三天后還要來。
紀恂一邊走過去,一邊想,他的精神體把傅書行手咬成那樣,那傅書行對他不耐煩也是應該的。
不過。
做過精神疏導的哨兵按理來說情緒應該非常穩(wěn)定啊!
怎么可能精神體咬他兩口就擺臉色?
紀恂走過去,清了清嗓子,問:“行哥你疏導做完了?醫(yī)生怎么說?”
傅書行沒什么表情的遞出做完疏導的記錄單,“前幾天才做過,又來,浪費資源?!?/p>
紀恂拿過來打開看,一邊說:“屁嘞,我才不信醫(yī)生會這么說。”
傅書行站起身,把黑曼巴蛇精神體塞還給他,“你呢?醫(yī)生怎么說?!?/p>
紀恂伸手接過大王,聽到對方問的“你呢”兩個字時,心思一瞬間轉了十八個彎,然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,紀恂很肯定地抬頭看傅書行,“醫(yī)生讓你往死里做?!?/p>
傅書行:“?”
紀恂復述說:“‘只要做不死,就往死里做?!?/p>
傅書行手一插兜,抬步離開,“我也不信醫(yī)生會這么說?!?/p>
這怎么還不信了呢,紀恂急了,立刻跟上去,“真的,千真萬確,醫(yī)生就是這樣說的!我一個字都沒改!”
紀恂:“真的行哥!”
傅書行一直沒說話,等到要下樓的時候見紀恂還追著解釋,覺得不安全,抬手用力揉了揉他的發(fā)頂,“知道了?!?/p>
紀恂睜大圓圓的杏眼看他,“你信了嗎?”
傅書行:“信了。”
紀恂見狀卻是又想起過去兩天自己生不如死的訓練經(jīng)歷,忙補充:“但醫(yī)生也說了,不用急,慢慢來,要根據(jù)我的身體情況來,要我吃得消?!?/p>
傅書行:“……”
紀恂:“行哥?你聽見了嗎?”
傅書行薄唇一抿,“醫(yī)生真這么說的?”
紀恂點頭,茫然,不知道傅書行為什么要屢次質疑,“是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