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在將軍府過的太好了,忘了世人對磨鏡的態(tài)度,或許今日與她一同出門,實在太過張揚。
謝青煙垂眸想著。
可紀昭月不是這樣想的,她只覺得這什么人這么不要臉還敢指著她說話,想來是沒被打過。
那說話的男子是去年科舉的第四名,古板守舊,覺得如紀昭月這樣的人仗著身份素日囂張跋扈,又與女子相戀驚世駭俗,實在有違天倫,在她不知道的地方,已私下罵過她好幾回了。
今日也是第一次與她碰面,見她在崔家門口也敢與女子舉止親密,沒忍住那些心里話就脫口而出。
更是在后面加了一句,“傷風敗俗!”
話音剛落,周圍響起大大小小的驚呼聲,一道白影閃過,那說話的第四名,已經(jīng)如斷線的風箏一樣,飛出去了。
眾人呆愣的望著不急不緩收回腳的小將軍,忽而想起,小將軍已經(jīng)好幾個月沒打過人了,也叫他們漸漸忘記了,對方曾經(jīng)火爆的脾氣。
文人哪比得上武將,那一腳過去,只叫人覺得渾身劇痛,像是骨頭斷了一般。
紀昭月眸光冷淡,望向他,“希望大人知道,什么話該說,什么話不該說,也希望你在京城多打聽一下,本將軍是不是能被人隨便指著說話的。”
她環(huán)視四周,方才并不止這一人看她們的眼神不屑嘲諷,旁人也好不到哪去,她揚聲道,“陛下親賜圣旨,若誰再敢不滿,我立馬便帶你入宮,當著陛下的面好好說一說,你們對陛下的旨意究竟有何不滿!”
她說到做到,當下落在身上的注視就少了,許多人忙不迭低下頭,生怕被她注意到,硬拉著去陛下面前說話。
謝青煙心中被溫暖的潮水包圍,她并非第一次被人排斥不喜,但卻是第一次,有人堅定的站在她身邊,與她一起接受,還為她出頭,警告那些人。
令人不舒服的目光霎時少了許多,謝青煙緩步上前,一點點,當著眾人面拉住紀昭月的手腕,溫言軟語,“好了,昭昭,這畢竟是崔家,我們先進去吧。”
媳婦兒受了委屈還如此懂事。
紀昭月愈加心軟。
崔家很快得到消息,有人走出來,正是崔家公子崔照。
“表妹,許久未見,你帶著……你妻子先進去坐坐,這里交給我就好?!?/p>
他想了半天,還是想不到要如何稱呼謝青煙,只能這樣。
崔家人素來體面,從不因身份而薄待誰,謝青煙對他們印象不錯,“崔公子?!?/p>
紀昭月?lián)е敖惺裁垂?,叫表哥,那我們先進去了,表哥?!?/p>
“嗯。”
事情經(jīng)過他過來的路上已經(jīng)有人和他說了,他自然是知道表妹脾氣的,如今還是盡快把表妹哄進去才更好處理。
紀昭月也沒說什么,與謝青煙大搖大擺進去了,只謝青煙有些心虛又緊張,她倒不在意那些人如此看她,反正都習慣了,就是……
就是怕紀昭月打了人會不好收場。
“沒事嗎,他會不會上折子摻你啊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