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姑娘尚未反應(yīng)過來,就被兇巴巴的武將一把握住手腕,她臉色冷的出奇,像是來尋麻煩的。
謝青煙心里慌亂極了,根本不敢看她,只無力的往回收手。
“你,你做什么,放開我?!?/p>
怕引起旁人注意,她聲音輕的要命,得虧紀(jì)昭月自幼習(xí)武耳聰目明,才能聽得清。
紀(jì)昭月冷言冷語,“你跟我過來,我有話要和你說?!?/p>
這一動靜,讓與謝青煙同來之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,看看她又看看謝青煙,張口欲言,又在她冷且兇的臉色中閉嘴了。
倒是崔家三位表哥時刻關(guān)注著從進(jìn)來起臉色就不大好的表妹,見她這般直接去抓人小姑娘的手,跟抓犯人似的,都有些坐不住了,連忙過去攔著,壓低聲音道,“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,何必這樣。”
紀(jì)昭月不知自己難看的臉色,還覺得莫名其妙呢,“我哪里沒有好好說,我不是好好和你說了嗎,跟我過來,我有話要說?!?/p>
原本紅潤的唇一點(diǎn)一點(diǎn)褪去血色,謝青煙有些害怕了。
但她深知紀(jì)昭月脾氣不算好,若自己不答應(yīng),只能更加丟臉,倒不如答應(yīng)她,或許還能保存些許顏面。
小姑娘雙眸倒映著汪汪水汽,步子往她那小心的邁了半步,垂眸低首,“我跟你去就是了。”
崔照抬袖擦了擦額間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冷汗,見兩人一前一后離開,只得替紀(jì)昭月賠罪,“我家表妹與謝姑娘有話要說,勞各位等一等了?!?/p>
崔家三郎自然是聞名京城,貴族小姐無有不知的,她們連忙行了一禮,表示并不介意,態(tài)度也好的出奇,軟聲與三人說起話來。
三人為了收拾表妹留下的爛攤子,只好笑著陪同說話。
另一邊,紀(jì)昭月拉著謝青煙離開珍寶閣,尋了處僻靜巷子,方才松開手。
謝青煙臉色已然白的像紙一樣了。
雙眸茫然望向無人空巷,最后有些害怕的往后縮了縮,淡青長裙裹著紙片兒一樣的身姿,仿佛風(fēng)一吹就要跑了。
她,她帶我來這做什么,難道真就這般討厭我,想偷偷打我一頓出出氣嗎?
她,她怎么能視律法如無物,隨意打人呢!
雖然紀(jì)昭月并沒有說要打她,但小姑娘自己想了很多,覺得若非要打人,為什么要把她帶來這般無人走動的地方,有話在外面不能說嗎?
紀(jì)昭月回身,就見到謝青煙神色警惕的模樣,沒忍住氣笑了,說出口的話也像帶了刺,“對我就這樣,對別人倒是好聲好氣,生怕她們不喜歡你,嗯?”
她將話說的如此明白,幾乎戳中了謝青煙心中最隱秘脆弱的一處。
她驟然感到難堪,本想好聲好氣先同紀(jì)昭月道個歉,躲過這一遭的,現(xiàn)下也說不出一句軟話了。
謝青煙本就清傲的厲害,被人這般嘲諷,心里只有怒意與不甘。
你懂什么,你一個金尊玉貴的將軍府小姐,怎么能明白我的處境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