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 嚇一跳（第1頁）

第二天清晨，窗簾沒拉嚴(yán)，一縷陽光斜斜地照在謝書嶼臉上，帶著點暖融融的溫度。他昨晚睡得沉，醒來時腦子還有點發(fā)懵，揉著眼睛坐起來，身上還穿著那件松垮的棉質(zhì)睡衣，領(lǐng)口歪到一邊，露出一小片白皙的鎖骨。

下樓時腳步都是飄的，腦子里還殘留著半夢半醒的混沌，只想趕緊去廚房找點冰水醒醒神。

剛拐過樓梯口，客廳里突然竄出個身影，正對著他快步走來。

“書嶼，你醒了——”

沈思霖的聲音帶著點公務(wù)公辦的利落，人已經(jīng)走到了面前。他今天穿得格外正式，西裝熨得筆挺，手里還拿著個黑色文件夾，顯然是剛到，正要去找謝書嶼。

謝書嶼本就沒睡醒，被這突然出現(xiàn)的人和聲音嚇了一跳，像被踩了尾巴的貓，身l猛地一縮，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，照著對方肩膀就拍了過去。

“啪”的一聲脆響。

沈思霖被打得愣在原地，手里的文件夾都差點掉了。他看著眼前頭發(fā)亂糟糟、眼神還帶著迷蒙的謝書嶼，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——這小子怎么回事？睡糊涂了？

謝書嶼這才看清是他，心臟還在砰砰狂跳，剛才那一下幾乎用盡了全身力氣，此刻胳膊都有點發(fā)軟。他扶著旁邊的門框，大口喘著氣，胸口劇烈起伏，睡衣的領(lǐng)口被呼吸帶得輕輕晃動。

“沈、沈思霖？”他聲音發(fā)啞，帶著剛睡醒的鼻音，“你怎么在這？嚇我一跳……”

沈思霖揉了揉被打中的肩膀，無奈地笑了：“我跟先生約了今早談事，剛到。誰知道你跟個小炮彈似的沖出來，還動手打人?！?/p>

他這才注意到謝書嶼的樣子：頭發(fā)睡得亂糟糟的，額前的碎發(fā)耷拉著，睡衣扣子都扣錯了兩顆，露出的鎖骨上還有點淺淺的紅痕——大概是睡覺蹭到的。這副毫無防備的模樣，和平時那個帶著點疏離的謝書嶼判若兩人。

謝書嶼緩過神，臉頰有點發(fā)燙，松開扶著門框的手，下意識地想把睡衣扣子扣好，卻越慌越亂，反而把最上面那顆扣到了第三個扣眼里。

“你怎么不敲門？”他沒好氣地瞪了沈思霖一眼，試圖掩飾自已的窘迫。

“我敲了你的房門，沒人應(yīng)，還以為你醒了?！鄙蛩剂鼗瘟嘶问掷锏奈募A，“先生在書房，讓你醒了過去一趟?！?/p>

謝書嶼“哦”了一聲，視線落在他手里的文件夾上，好奇道：“什么事這么急？”

沈思霖剛想開口，樓梯上傳來腳步聲。商肆穿著一身煙灰色家居服，袖口隨意地挽著，手里還端著個咖啡杯，身后跟著那只黑貓——溯夜正優(yōu)雅地邁著步子，碧綠的眼睛掃過客廳，最后落在謝書嶼身上，像是在嘲笑他的狼狽。

“醒了？”商肆的聲音帶著清晨的微啞，目光在謝書嶼扣錯扣子的睡衣上停了兩秒，眼底閃過一絲笑意，“跟思霖打架了？”

謝書嶼的臉更燙了，趕緊別過頭：“沒有！我就是……被他嚇了一跳。”

沈思霖忍著笑，解釋道：“是我沒注意，嚇著他了。”

商肆沒再追問，只是朝謝書嶼抬了抬下巴：“先去換件衣服，洗漱完來書房。”

“哦?！敝x書嶼應(yīng)了一聲，逃也似的往樓上跑，經(jīng)過溯夜身邊時，還被那只貓用尾巴掃了下腳踝，像是在故意絆他。

他回頭瞪了黑貓一眼，卻看見溯夜已經(jīng)跳到了商肆懷里，正用腦袋蹭著商肆的下巴，碧綠的眼睛里記是得意。

謝書嶼：“……”

這貓，真是越來越欠揍了。

他快步跑上樓，關(guān)上門才靠在門板上長舒一口氣，抬手摸了摸自已滾燙的臉頰。剛才那一下確實是他反應(yīng)過激了，不過沈思霖突然冒出來，也太嚇人了。

他低頭看了看自已扣錯扣子的睡衣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——幸好剛才沒在商肆面前太失態(tài)，不然又要被嘲笑了。

換衣服的時侯，他還能聽見樓下傳來商肆和沈思霖交談的聲音，夾雜著溯夜偶爾發(fā)出的輕叫聲。陽光透過窗戶灑進(jìn)來，落在地板上，暖洋洋的。

謝書嶼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(fā)，忽然覺得，這樣有點亂糟糟的清晨，好像也沒那么糟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