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晚宴會后,溯夜像是找到了新的樂趣,總愛有意無意地在謝書嶼面前炫耀自已能窩在商肆懷里的特權。
這天清晨,謝書嶼下樓吃早餐,剛走到餐廳門口,就看見商肆坐在主位上看報紙,腿上赫然蜷著那只黑貓。溯夜懶洋洋地把腦袋擱在商肆的膝蓋上,碧綠的眼睛半瞇著,瞥見謝書嶼進來,立刻精神了,尾巴尖得意地翹了翹,還故意往商肆懷里蹭了蹭。
商肆像是沒察覺懷里貓的小動作,指尖漫不經(jīng)心地劃過報紙,另一只手卻順著溯夜的背輕輕撫摸,動作自然又溫柔。
謝書嶼看得牙酸,拉開椅子坐下時故意弄出聲響。
管家端來早餐,是剛烤好的吐司和熱牛奶。謝書嶼拿起吐司咬了一口,沒好氣地瞥了那只貓一眼:“某些生物真是越來越?jīng)]規(guī)矩了,上桌也就算了,還敢占別人的位置?!?/p>
溯夜從商肆懷里抬起頭,沖他“喵”了一聲,聲音里記是嘲弄,仿佛在說“有本事你也來啊”。
商肆這才放下報紙,看了謝書嶼一眼:“吃你的飯。跟一只貓置什么氣?”
“我哪敢啊?!敝x書嶼撇撇嘴,戳著盤子里的煎蛋,“畢竟人家是‘主子’,我就是個蹭飯的。”
商肆低笑出聲,指尖在溯夜的耳朵上捏了捏:“聽見沒?有人吃醋了?!?/p>
溯夜舒服地瞇起眼,尾巴圈住商肆的手腕,像是在宣示主權。
謝書嶼看得更氣了,悶頭喝牛奶,吸管被他咬得咯吱響。他實在想不通,一只貓而已,憑什么能那么自在地窩在商肆懷里?他長這么大,除了小時侯生病被商肆抱過一次,就再沒跟他有過這么親近的舉動。
下午商肆在書房處理公務,謝書嶼抱著本書坐在旁邊的沙發(fā)上,假裝看書,余光卻總往書桌那邊瞟。
只見溯夜蹲在商肆的臂彎里,腦袋湊在文件上,像是在看什么機密,時不時還用尾巴掃掃商肆的手背。商肆也不趕它,偶爾還會側過頭,低聲跟它說兩句什么,雖然謝書嶼聽不清內容,但那語氣里的縱容,傻子都能聽出來。
“喂,”謝書嶼忍不住開口,“它看得懂字嗎?別讓它把文件弄臟了?!?/p>
溯夜轉頭瞪他,喉嚨里發(fā)出“嗚嗚”的聲音,像是在警告。
商肆合上文件,捏了捏眉心:“它比你乖。至少不會打擾我工作。”
謝書嶼:“……”
他氣鼓鼓地把書往沙發(fā)上一扔,站起身:“我出去透氣?!?/p>
剛走到門口,就聽見身后傳來溯夜的輕嗤:“笨蛋,連只貓的醋都吃?!?/p>
謝書嶼腳步一頓,回頭瞪它:“你說誰笨蛋?”
溯夜往商肆懷里縮了縮,碧綠的眼睛里記是得意:“誰接話就是說誰?!?/p>
商肆看著他們斗嘴,眼底泛起笑意,抬手揉了揉溯夜的毛:“別欺負他了?!痹掚m這么說,語氣里卻沒半分責備。
謝書嶼氣得牙癢癢,轉身摔門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