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瞬間凝固了。
謝書嶼猛地抬頭,眼里閃過一絲難以置信。脫褲子?爬著去?他已經不是七八歲的孩子了,這樣的懲罰帶著羞辱的意味,比單純的打罵更讓他難堪。
黑貓似乎察覺到他的抗拒,忽然“喵”了一聲,聲音尖利,像是在催促。
商肆的眼神沉了下去,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著,節(jié)奏緩慢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:“要我再說一遍?”
謝書嶼的臉一點點漲紅,又一點點褪去血色。他死死咬著下唇,直到嘗到淡淡的血腥味,才終于低下頭,手指顫抖著去解腰帶。皮帶扣碰撞的聲音在寂靜的客廳里格外清晰,像在無聲地凌遲著他的尊嚴。
棉質的校服褲滑落在腳踝,露出白皙纖細的雙腿。他穿著一條簡單的白色內褲,布料薄薄地貼在身上,羞恥感像潮水般涌來,幾乎要將他淹沒。
他閉了閉眼,再睜開時,眼底的情緒已經被壓了下去,只剩下麻木的順從。他緩緩彎下膝蓋,雙手撐在冰涼的地板上,擺出爬行的姿勢。
地板擦得锃亮,倒映出他狼狽的身影。
“喵——”黑貓從他身邊走過,尾巴高高翹起,像是在引路。
謝書嶼深吸一口氣,開始緩慢地向前爬行。膝蓋碾過光滑的木質地板,傳來一陣陣刺痛,客廳到樓梯口的距離明明很短,此刻卻像漫長得沒有盡頭。他能感覺到商肆的目光一直落在他身上,像實質的線,將他牢牢捆住。
爬上樓梯時,膝蓋磕在臺階邊緣,發(fā)出沉悶的響聲。他沒敢停,繼續(xù)向上,直到爬到書房門口,才停下動作,額頭抵著冰涼的地面,聲音低啞:“……戒尺。”
書房門沒關,他能看見墻上掛著的那把戒尺,紫檀木的顏色被摩挲得發(fā)亮,尾端刻著細小的云紋——那是商肆親手刻的。
里面沒有回應。
謝書嶼維持著爬行的姿勢,后背的肌肉因為緊繃而微微顫抖。他知道,商肆這是在等,等他徹底放下所有的驕傲和抗拒,等他明白誰才是這里的主宰。
不知過了多久,樓下傳來腳步聲,一步步靠近。商肆的黑色皮鞋停在他眼前,鞋尖擦得一塵不染。
“知道錯了嗎?”他的聲音在頭頂響起,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。
謝書嶼的肩膀輕輕顫了顫,過了很久,才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:“……知道?!?/p>
“錯在哪了?”
“……不該沖動,不該傷人,不該……給您惹麻煩。”每說一個字,都像是在吞咽玻璃渣。
商肆沒說話,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。片刻后,他拿著戒尺走出來,戒尺的木柄在他手里輕輕敲著掌心,發(fā)出“篤篤”的聲響。
“進去跪著?!彼麄壬碜岄_,眼神落在謝書嶼身上,“等我覺得你反省夠了,再談剩下的?!?/p>
謝書嶼咬著牙,手腳并用地爬進書房。身后的門被輕輕帶上,隔絕了外面的光線,只留下他和那把冰冷的戒尺,以及記室濃郁的沉香氣息。
他跪在冰涼的地板上,聽著外面黑貓悠閑踱步的聲音,忽然覺得眼睛有點澀。他不明白,為什么商肆總是這樣,一邊把他護得滴水不漏,一邊又用最狠的方式磋磨他的棱角。
就像此刻,那把戒尺懸在頭頂,遲遲沒有落下,卻比任何時侯都更讓人恐懼。因為他知道,這只是開始。商肆要的從來不是疼痛,而是徹底的馴服——像訓練那只黑貓一樣,讓他的眼神里,也染上和主人如出一轍的順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