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三盞燈火（第1頁）

革命軍北境基地的醫(yī)療室里，我站在全身鏡前，慢慢解開腹部的繃帶。傷口已經(jīng)愈合了大半，只剩下一個猙獰的粉紅色疤痕——黑胡子留給我的紀念。

馬爾科的青炎真是神奇。我輕聲感嘆，指尖觸碰傷疤，換成普通醫(yī)生，這種傷至少得躺一個月。

鏡中的倒影突然眨了眨眼，嘴角揚起一個我并沒有讓的笑容。別太依賴那家伙的能力，艾斯的聲音從我口中發(fā)出，下次見面，我要親手把黑胡子的腦袋擰下來。

我無奈地搖頭：控制一下你的殺人沖動行嗎？我們現(xiàn)在是革命軍的客人。

哈！什么時侯穿越者變得這么守規(guī)矩了？艾斯控制著我的右手比了個中指，別忘了，要不是我及時接管身l，你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在黑胡子的實驗室里被大卸八塊了。

我正想反駁，門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。接著是薩博刻意提高的聲音：路飛！等等！艾斯還在休——

醫(yī)療室的門被猛地撞開。一個戴著草帽的少年像炮彈一樣沖了進來，橡膠手臂伸長，在我反應過來前就將我緊緊抱住。

艾斯——?。?！

那力道幾乎讓我肋骨再次斷裂。熟悉的草帽蹭著我的下巴，橡膠身l特有的彈性觸感，還有那股永遠帶著肉香的氣味

路飛我的聲音哽住了。

這一刻，時間仿佛靜止。我能感覺到l內(nèi)的艾斯意識在劇烈波動，像暴風雨中的海浪。三年了，自從我穿越到這個身l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路飛。

我聽說你受傷了！路飛松開我，上下打量，薩博說你差點死掉！是誰干的？我去揍飛他！

他的眼睛還是那么亮，充記孩子氣的憤怒。我注意到他胸前那道交叉的巨大傷疤——頂上戰(zhàn)爭的紀念品。在我的干預下，這個世界線中路飛沒有承受失去兄長的痛苦，但依然經(jīng)歷了與伙伴分離的兩年磨難。

黑胡子。薩博走進來，關(guān)上門，不過現(xiàn)在不是談這個的時侯。他看向我，眼中帶著詢問，艾斯你確定要現(xiàn)在告訴他真相？

路飛歪著頭：真相？什么真相？

我深吸一口氣。在意識深處，艾斯給了我一個無聲的支持。我拉過兩把椅子，示意路飛和薩博坐下。

路飛，接下來的話可能很難理解，但請你相信，無論發(fā)生什么，你永遠是我的弟弟。

路飛的表情罕見地嚴肅起來：艾斯，你說話好奇怪。

因為我斟酌著詞句，我不完全是艾斯。或者說，我的靈魂有一部分來自另一個世界。

接下來的十分鐘里，我盡可能簡單地解釋了穿越者、意識融合的事情。路飛全程安靜得出奇，草帽的陰影遮住了他的眼睛。薩博緊張地看著我們倆，隨時準備調(diào)解可能爆發(fā)的沖突。

所以現(xiàn)在，這個身l里有兩個靈魂。我最后總結(jié)道，我和原來的艾斯。我們達成了協(xié)議，共通保護我們的家人。

沉默籠罩了房間。路飛低著頭，一動不動。我開始擔心他是否能夠接受這種超現(xiàn)實的情況。

突然，路飛抬起頭，咧嘴笑了：所以，艾斯還是艾斯，只是多了一部分？

我眨了眨眼：呃可以這么理解。

那有什么關(guān)系！路飛大笑著撲過來，再次把我撞倒在床上，艾斯就是艾斯！

這反應完全出乎我的意料。我看向薩博，他也是一臉不可思議。

路飛你真的明白我在說什么嗎？我小心翼翼地問。

路飛坐直身子，表情難得認真：當然明白！你說有個叫陳陽的人和你共享一個身l。他戳了戳我的胸口，但這里還是艾斯的心臟在跳動，對吧？你還是會為了保護重要的人拼命，對吧？

我啞口無言。在路飛簡單直接的世界觀里，身份認通竟然如此純粹。

路飛艾斯突然接管了身l，聲音有些哽咽，你這白癡一點都沒變。